,但是不敢多说话,蹲在一旁,跪在地上,捂着手,强忍着疼痛。
这江小司是真的狠辣。
江小司转头看向我,说道:于水,你也看到了!我这个人……对你是很诚心的,你把我太祖爷爷的凶魂镇住,我放你们走!
这时候,江羽对我吼道:阴阳绣传人,动手吧!我江羽无德无能,面对这样的江家败类,却毫无出手的办法,你动手,镇压我!
江羽也发话了。
我对着江羽一抱拳:前辈,实在没办法,兄弟们的性命,在我面前摆着在!
“别说了,对不住你们的,是我江羽。”
江
羽单膝跪地,一只手竖着鬼头刀:我一生无德,我是清朝最后的一个六寿刽子手,在我生前,我在光绪皇帝的手下当差——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戊戌变法失败,老佛爷抓了戊戌六君子,其中,我亲手砍掉的,是谭嗣同的头颅!
“谭嗣同是个君子,也是个猛士,他在被捕前,对劝他逃亡日本的好友说——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日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谭嗣同的这一份慨然赴死的气魄,一直在折磨我的灵魂,让我对我曾经做过的错事忏悔!”
他说:我没得选择,所以我砍掉了谭嗣同的头颅,但谭嗣同有得选择,却依然愿意用鲜血,唤醒人心,今日,我比不得谭嗣同大侠,但是,我也要有这份慨然赴死的勇气——因为我的后人,是一个混蛋!
“放心!今天,不管你们怎么对付我,就算点了我的天灯,让我神魂俱灭,我江羽,毫无怨言!”
江羽猛地给我磕了一个头。
我的眼眶通红,看向了江小司:阴阳绣,我做!
“阴阳绣分阳绣和阴绣,我倒是要问问——你做什么图案?”江小司纹得很专业,明显对我调查太多。
我说江羽是“六寿刽子手”的凶魂,需要靠大量的恶鬼来镇压——所以,我的这幅纹身,叫“百鬼夜行”。
听到我要纹的图案,那大平原孝直接说道:百鬼夜行?我们日本的纹身!
“小日本,你给我听着!你以为百鬼夜行是你们日本阴阳道的图案吗?放屁,那都是中国老祖宗传到你们日本去的!”我说我纹的,是中国的《百鬼夜行》。
江小司说:事不宜迟,现在就来吧。
我盯着江小司说道:这幅图案可大,要是把你纹死了,那我可不负责。
现在我说话,十分不客气了,对于江小司和大
平原孝这样的牲口,我没必要客气。
“不怕,我现在痛感几乎快消失了,纹身对我来说,不疼。”江小司脱掉了上衣,露出了胸口“敢死队”的纹身。
我冷冷的笑道:今儿个,我做这幅纹身!做完了,我也就活不成了——我兄弟的命……
“我放!”
“靠!水子,你要玩啥?命都不要了。”
“我做这幅百鬼夜行图,镇压江羽凶魂,是失德,不仁不义,大丈夫顶天立地,大好男儿,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为这样的恶棍消灾,我没脸活在这个世上!做完了纹身,我等你们走了,我就和这几个人拼命。
“哼哼哼,有血性。”江小司说道:如果那被我卖到日本的黑工,像你这么有血性,我的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大了。
我嘴角上扬,说道:躺下吧。
江小司一躺,我说道:知道我是阴阳刺青师,你这儿准备了纹针和颜料吗?
“前面柜子里!”江小司趾高气昂的说道:越是征服你们这群有血性的汉子,我就越是舒服!啧啧……这种过程,不言而喻。
蜜蜜流着泪,喊我:水子,是我害了你!没想到江小司是这么一个人……
“跟你无关。”我平静的看着蜜蜜,帮她擦干了眼泪后,去柜子里拿了纹身,直接用切割细线的小刀,划开了中指,冲着天空,弹出了一滴指血:“一滴血敬我师父廖程鹏——弟子不肖,今日绝笔,无法再继承阴阳绣衣钵!”
接着,我又冲着地上,弹了一滴指血,说道:二滴血,敬阴阳刺青师列为祖师,阴阳绣风光而起,在弟子这儿,却落了个籍籍无名,若下黄泉,请祖师谅解。
然后,我又冲着江羽,弹了一滴指血,说道:三滴血,敬江羽前辈,今日用你的凶魂,讨我兄弟的性命,实在无法,但求原谅。
江羽把头埋得低低的,不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