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人,问:你认识潘阳?
“认识一个叫潘阳的人,岂止是认识,是……嘿嘿。”
那人说了一半,没有往下说。
他笑了笑,又说:对了,我先得给你们解释一下,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说完,他又返回了刚才过来的地方,弯着腰翻找了一阵,然后再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照片,说:幸好有这个东西,不然我都忘记我曾经长什么样子了。
我接过了那人递给我的照片,看了一眼之后,说道:哟——小伙挺帅啊。
如果照片上的人,就是我面前这个怪人的话,只能说这个怪人,以前长得还真的挺帅的。
眉清目秀,脸上收拾得很干净,胡茬都修整得干干净净的。
那人说:是我以前的模样,不过,根据生物学达尔文的进化论,所有动物,都会因为环境,产生进化,不需要的功能会退化,需要的功能,会加强。
怪人指着岩洞说:这儿,全天没什么光线,我的眼睛,用处不大,但是我经常下水抓鱼,所以,眼睛眯成一条线,反而能在水里看得更清晰一些。
他直接跳到了水洞里,没一会儿上来的时候,两只手像两只钳子,抓了两条鱼上来。
他那锋利如钩子的手指,直接插进了鱼的身体里面,实在是奇谈。
“这就是进化论。”怪人说道:我在这儿,只有鱼吃,没别的吃了,所以骨头也软了,天天泡在水里,皮肤变得惨白惨白的。
我问怪人:你为什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
要说这里也不算什么天堑,再出去也容易吧,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呗。
怪人说:这就是我想说的,先介绍一下,我叫张尤。
张尤!
鱿鱼哥?
我盯着张尤,说道:你和潘阳,是当村官时候的老搭档?
“对啊!”
张尤笑了笑,说
:我和潘阳,是老搭档了,我大学,专业是“物理力学”,辅修生物,当时,我和潘阳,一起到了谢家凹去当村官。
他说:也许你们不知道,我和潘阳的关系,远远不是老搭档那么简单。
“还有什么关系?兄弟!表兄弟?亲戚?”我问。
张尤那一条线的眼睛,彻底眯起来了,然后,猛然张开:我和他是恋人!
恋人?
张尤和潘阳是同性恋?
我和冯春生,嘴巴长得大大的,始终没有闭上。
张尤说他和潘阳在当村官的时候,住在一个寝室里面,后来,发现双方都是这种爱好,自然而然的,两人走得更进了。
最后,张尤和潘阳,成了恋人。
张尤说潘阳在谢家凹的时候,强行烧了谢家凹里的蛇仙庙之后,整个人,病了好几天。
是蛇仙庙里的蛇仙,上了潘阳的身。
张尤当时吓坏了,给那潘阳身体里的蛇仙,又是磕头,又是请家里的老人来烧香,都不管用。
那几天晚上,张尤就在宿舍里面,一个人偷偷的哭。
他是真心的喜欢潘阳。
很快,蛇仙柳雄雌忽然通过潘阳的嘴,告诉张尤:潘阳烧了我的庙,我很不开心,但是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恋人?
“是!”
张尤没有任何的迟疑,跟蛇仙柳雄雌坦白了。
柳雄雌说:这样好了——你去谢家凹的后山,摘一斤“蛇儿草”给我,我就饶了潘阳。
蛇儿草这东西,长在后山的悬崖上,算是谢家凹出产的一种特殊草药。
这草药,生在峭壁上,以往谢家凹里,倒是有人专门摘这个草,卖到山下的药店去。
但后山的峭壁实在太陡了,每年都要摔死几个采药的人。
再加上,这个蛇儿草价格一直都在跌,后来也值不了几个钱,干脆,没人愿意去摘这个了。
张尤听了柳雄
雌的话,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他有个亲戚,以前就是摘蛇儿草的,家里有一套装备。
张尤去借了铁挂子和盘山绳,直接到了谢家凹的后山,开始摘那蛇儿草。
要知道,张尤还有点恐高症呢,他顺着绳子,下了山,顿时感觉浑身不得劲了,腿肚子直抽筋。
但张尤是真的不希望潘阳有事,悬着一个胆子,真的摘到了蛇儿草,只不过他身上被那悬崖上的碎石擦伤的地方,太多了,人都变成了一个血葫芦。
他摘了那一公斤蛇儿草,到了宿舍的时候,都属于脱力的状态,直接把蛇儿草放在了潘阳的床头,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第二天,那潘阳已经好了,蛇仙柳雄雌,也走了。
从这以后,张尤和潘阳的感情,越发的深刻了。
我看着张尤,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柳雄雌要在潘阳的身体里面,留下一滴眼泪。
虽然潘阳和张尤的感情,但在常人的眼里,属于是“不伦恋”了,世俗的眼光,无法接受男同的存在。
可柳雄雌不是常人。
他是野仙就不说了。
更重要的是,柳雌雄是雌雄不辩的阴阳人。
他就因为阴阳人的身份,被亲哥哥赶出了柳门。
所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