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生哼哼冷笑了两句,说道:那你商一凡,和那个两千块钱,把救了自己儿子的二傻子转手卖掉的男贱人,又有什么区别。
商一凡怒吼道:不要拿我和那种人渣比!
“不拿你和那人渣比?”冯春生要继续说,罗佳人站在了商一凡和冯春生两人中间,说道:不就是要钱嘛,我出!二傻子为我,付出了小半生的寿命,这钱,我认了!
“这不是钱的事!”冯春生依然很生气,骂道:这是道义——把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的人,是商人,不是我们阴人——阴人江湖,义字当头,道字藏心——商一凡,你自己说说看,你做的事情,道义不道义!你可和那个人渣,有什么区别?”
这一句重话砸了下去,商一凡也彻底心态爆炸了。
他戳着自己的鼻孔,骂道:对,没错,我就是不讲道义,我是个贱人,我是个人渣,冯春生,你满意了吗?我不配,我不配当阴人……真的,我就是个……我就是个……
那商一凡,脾气已经彻底上来了,对着家里的茶几,哐当几脚。
噗!
那茶几被踢碎了。
商一凡依旧发这脾气,狠狠的踩着茶几: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我是人渣……我是畜生——曹尼玛,曹尼玛!曹尼玛!
他越发的暴躁。
我觉得事情有点出乎意料了,也走到了商一凡的面前,想去劝劝他的。
结果,商一凡忽然蹲在了地上,泣不成声:我特么就是个废物,我害了我姑娘——我害了一个家——我还为了钱,犯了规矩——我特么就不是个东西……呜呜……我就不是个东西。
那二傻子,很通人性的坐在了商一凡的身边,用舌头,舔着商一凡的眼泪。
我心里也有点酸,蹲了下来,问商一凡:是不是有啥心事啊?
商一
凡抬起头,满脸泪痕,说:小水,冯大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事,我帮你们办了,但是……钱,我一分不要,刚才你们说得对,坐地起价,就是犯了阴人规矩。
我两只手握住了商一凡的肩膀,狠狠的摇晃着他:别说那些蠢话——老商,我就问问你——到底怎么了?你家里是不是有事啊!
冯春生也没那么愤怒了,也发现商一凡似乎有苦衷,坐了下来,对商一凡说:老商——有什么事,你说……真的,咱们阴人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是兄弟的,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当!行不?
商一凡吸了一口凉气后,把他这些年经历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整件事,得从商一凡和他老婆张拉拉说起了。
早些年在东北的时候,商一凡刚刚出道——他的阴术,其实是无法谋生的,所以只能干起了老畜一直都在干的生意,就是——养殖小动物。
商一凡用家里的积蓄,开了一家宠物养殖基地,主要是养一些比较贵的宠物。
这些精贵的宠物,实在话,不好养活,也不好繁殖,不过他不怕,他是老畜,技术上完全不用怀疑。
在他开养殖厂的时候,聘请了一个技术员。
这个技术员,就是当时在东北农业大学刚刚毕业的张拉拉。
张拉拉学得专业是动物养殖,来养殖基地上班,刚好工作对口。
期间,商一凡真的很拼命,起早贪黑,不怕苦不怕累。
他有时候,和张拉拉闲聊的时候,总是会说:我从小家里穷,我爹妈虽然就我一个,但我爹和我妈都是环卫工人——赚不到钱,他们找了个师父给我学手艺,现在我学成了,就得努力赚钱,不说让咱爹咱妈过上土豪一样的生活,至少,我得让他们住上城里的洋房,开上小汽车!
那时候,商一凡的动力,就是为了让母亲和父亲过上好日子。
像商一凡这种性格——敦厚老实、孝顺、吃苦耐劳,也吸引了张拉拉。
张拉拉很快跟商一凡表白了。
商一凡却觉得不好意思……他说自己是穷苦出生,读书也不多,读了个初中就没再继续读了,文化上和张拉拉配不上。
张拉拉说这些都没关系——人老实、靠得住,比什么都强。
而且商一凡是东北人嘛,东北人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幽默感。
最终,商一凡对张拉拉说:这样,等我赚了一千万!我就娶你当老婆,多少算是配得上一点了。
张拉拉点头。
从此,商一凡的动力,又多了一个。
用他的话说,身边有爱自己的人,有父母,还有小动物的陪伴,特别幸福。
那两年,商一凡把宠物养了卖,卖了养,身家崛起得很快。
刚好,那时候,藏獒又开始被炒作起来了。
藏獒作为“东方神犬”,在藏民的心里,不言而喻。
但是,这种狗,是不适合城市圈养的——很多别有机心的人,开始炒作概念,比如说“雪山战神”,比如说“犬中帝王”,等等炒作概念,搞得藏獒的价格,像是牛市里的股票一样,一天一涨,很快,就炒到了天价。
听说有一只雪獒,成交价高达上千万人民币!
商一凡的心眼动了。
他和张拉拉商量了一阵,两人去了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