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左与右”的选择题——叶东,到底是极好的人,还是极恶的人?
搞不清楚。
我们在监视器里面,观察了叶东大半天。
这家伙,除了不停的在画麒麟以外,几乎什么都没做,只是间断性的抬起头,四处望,浑身充满了躁动和不安。
我和冯春生则在讨论叶东的善与恶。
陈词有些不太明白,她问我们:哎,你们光凭借一个人的眼瞳,来判断这人的好恶?是不是太武断了,这一点,非常不符合心理学啊,任何外表下面,都隐藏着完全不同的灵魂。
冯春生挠了挠头,说他其实也太清楚,只知道相术上是这么写的。
玄门正宗里的很多东西,继承者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毕竟世界这么大,什么事情都要解释个清白,也不太靠谱。
“所以,我们也不敢确认啊。”冯春生最后无力的说了这一句。
接着我说不看了,先进去和叶东过过招,对了,你们也别提麒麟的事。
我感觉,这麒麟有点古怪,但我不能把重心放在麒麟上。
可以推测一下,如果叶东和那群鬼戏子有关系,一旦我们问起麒麟,他察觉事情不妙,直接跟鬼戏子透气,那怎么办?
不能打草惊蛇。
我只能先从叶东的怪事上入手,然后瞅准时机,掀开他麒麟的事情。
陈词和冯春生都点头,说保准不提麒麟。
我们三个达成了一致后,我才推开门。
门刚刚推开,我就瞧见,里面的叶东,猛地把麒麟往抽屉里面收,收得极其的快,像是掩藏这什么罪证一样。
这个动作,落在了我的眼里,我越发的觉得叶东奇怪了,但我也没有点破。
我坐在了叶东的对面,打量了他一眼。
监视器里,其实我看叶东看得很清晰了,但我依然愿意再仔细的观察他。
他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带着
金丝眼镜,西裤、皮鞋都是“阿玛尼”的牌子。
看的出来,他的日子过得很好,养尊处优,生活很有品质。
不过,他那蓬松的头发和那密集的胡茬,都说明他最近的日子比较神经质。
我对叶东说道:你好,我是阴阳绣的传人于水,阴阳绣,绣阴阳,生死富贵,出入平安,我听陈词说,你最近……遇到了一些脏东西。
叶东抬头看了我一眼,继续低着头,一只手握着笔,另外一只手按着桌子,做画画的状态,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其实我一直都会遇到脏东西,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问叶东:一直都有?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情吗?
“一直都有,只是最近更严重了。”
叶东说:你知道嘛,我的家里,没有一面镜子,镜子里,有鬼,我怕……
“你家里没镜子?”我问叶东。
叶东说是的,他每次要梳头发或者照镜子之类的,都会到马路上,找一辆汽车的反光镜,或者自己车的反光镜,来照镜子,路上人多,不是太害怕。
接着,他还说,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所以,他每次开车,都特别害怕,怕车里面有什么东西来找自己。
我问叶东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镜子里有鬼的?
叶东说是他十一二岁的时候,他有一次对着镜子照红领巾,却发现了可怕的一幕——他看到,镜子里面,他镜像的肩头上,伸出了两只苍老的手,抓住了他的双手。
“他……他!”
一说到这事,叶东的脸,唰一下,变白了。
他一下子钻到了桌子下面,哆哆嗦嗦的说:他……他不让我系红领巾,他不让我系红领巾。
我看了冯春生一眼。
冯春生眯瞪眯瞪了眼睛,说这事,也不是不太可能,镜子这个东西,确实要留意,比如说一些民间禁忌,说晚上十二点之后,最
好不要怎么照镜子,就是镜子太邪乎。
他说按照玄门的理解……镜子是两个世界的连接,你看到的镜像,不见得真的是镜像,也许——只是另外一个时空里的你自己。
我拍了拍叶东的背,让他别太害怕,说这边也没镜子,你先起来说话。
那叶东先探头,望了外面一顿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浑身有些颤抖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接着问叶东:你在镜子里面见到了脏东西,最近这种情况严重了,是吗?
“是,是!”叶东说。
我问叶东:你跟陈词说,你的楼里,有个鬼娘子,这事,又是怎么回事?
“这事……这事我能说吗?你们相信我吗?”叶东问我。
我说当然相信了。
叶东说,他这个星期的晚上,老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说:花前月下,红烛洞房,青梅竹马,破镜重圆。
然后呢?
我问。
叶东说他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床边,坐了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新娘子,盖了一红盖头,房间里面,点满了红色蜡烛,真的像洞房一样。
我说这算梦境吧?
“不是梦境,是真的。”
叶东说:我每天早上起床之后,都能在桌子上,五斗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