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福邑,众多人士对你并不熟悉,你亦未曾与他们相识。我原本亦无此机缘认识你,然而,或许是我幸运之至,曾在邹老爷府上,有幸一见你的非凡医术。”
原来,唐缺亦是被邹元清邀请至府中,协助治疗其爱女的一名医者。但当时已有赵、钱、孙、李四位资历深厚的大夫在场,唐缺自是无缘施展其术。
于是,在那夜,他决定离去。
恰巧就在宋宇出现的那个夜晚。
在目睹宋宇非凡魅力之后,即刻被其神奇深深吸引,当场变为宋宇的忠实追随者。
沿途中,宋宇行踪不定,犹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离开邹老爷处以后,唐缺便不断地探寻宋宇的踪迹,渴望能拜其为师。
然而,每次当他捕捉到宋宇的线索时,宋宇早已离开原地,留下的仅是关于他的种种传说。
“哦?原来是邹元清府上的人。”宋宇这时才缓缓放松了紧握剑柄的手。
唐缺笑着点头,随即向宋宇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宋大侠果真名不虚传,这戏演得真是精彩绝伦。”
“你放心,在他人面前,我会坚决声称,施庄主夫妇是自行上吊身亡。”
“但此刻只有你我二人,你我心中都清楚,就算他们决定自尽,也总得有人帮他们系好绳结。”
“你是说,是我将绳索套在他们脖子上?”宋宇声音低沉。
唐缺大笑,“哈哈哈,一点也没错。”
“施庄主夫妇绝非等闲之辈,在福邑无人能让他们自杀,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第二人能做到。”
“也只有你才能策划出这完美的一切。”唐缺眼中满是敬仰与崇拜。
宋宇未再回应。
现在,他已透彻理解唐缺的话语。
昨晚,施家庄后院的林中,悬挂着的两具尸体,竟是施孝廉及其妻子魏金花的遗体。
唐缺恰巧目睹宋宇潜入施家庄,随后得知施孝廉与魏金花夫妇在林中自缢身亡,他已坚信不疑,施庄主夫妇之死,定是宋宇所为。
毕竟,除了宋宇,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有此等能力。
在他眼中,宋宇乃是一位能够孤身一人深入福王府邸,拯救所有无辜少女的勇士。
然而,他尚不知道,福王江佑亦已被宋宇斩杀,此消息在宋宇离开福王府邸后便被福王家臣严密封锁。
目前,除了宋宇还有福王府上的内部之人,无人知晓福王已命丧黄泉。
江佑,福邑之君,若其驾崩的消息传入民间,恐怕不仅福邑,整个封地都将面临一场轩然大波。是以,朝中大臣对此事的态度异常谨慎。
在唐缺的眼中,一流的杀手在执行任务时,总能令死者看上去仿佛是遭遇意外,或是自寻短见。
种种迹象汇聚,真相如同退潮后的礁石般显露无遗。唐缺认为,唯有宋宇才有此等手段。
施孝廉与魏金花夫妇的确死于宋宇之手,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然而,宋宇心中明白,他并未将二人遗体带回施家庄,伪造成自杀的场景。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谁人之举?
其背后的目的又是何在?
这些问题在宋宇心中盘旋,但此时此刻,他并未对此过多关注。
目睹施家庄护卫倒地,宋宇并未与唐缺多做探讨,而是直接向竹林中的破屋行去。
门敞开着,似乎自昨晚起便未曾关闭。
秋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寒意,露水在地面铺成一层细腻的银毯,尚无足迹踏印,显得异常宁静。
至少自昨夜以来,此处无人涉足。
这寂静意味着无人出入。宋宇的眉头微微皱起,环顾这间空荡荡的屋子,卜小雨的身影早已不知去向。
这房间本就狭小,宋宇的目光轻易地扫过每一个角落。
唐缺紧随其后,望着宋宇凝重的目光和破旧的屋子,心中不免生疑。
“宋大侠,心中有何所思?”
“莫非是在寻觅什么人?”
宋宇回头望向唐缺,却未发一言。
唐缺机智过人,似乎洞察了宋宇的内心,便轻声说道,“看来我的猜测无误。”
“宋大侠所寻,莫非是一位小女孩?”唐缺试探性地询问。
宋宇眉头紧锁,追问:“你可见过她?”
“未曾。”
“那你怎知我在寻觅一位小女孩?”
“猜测罢了。”
唐缺的回答令宋宇脸上闪过一丝怒气,他不再理会唐缺,转身深入屋内,细致地审视着每一寸空间,不愿错过任何可能藏有线索的细节。
任何关于卜小雨踪迹的线索。
“无需寻觅,我知晓你所寻之人的所在。”唐缺斜倚门边,低语作答。
“她究竟在何处?”宋宇询问。
原本斜倚的唐缺立刻端正了姿势,满脸堆笑地抱拳道,“哈哈,我自是能够告知于你,只是宋大侠须应允收我为弟子。”
“你这是在与我讨价还价?”宋宇眉梢一凝,手中宝剑已然出鞘三寸。
宋宇不喜受人要挟,亦无人能对他施加威胁。
“不,不,不……我不敢。”
唐缺一声响亮跪地,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