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为什么换下来?敢穿又不敢让人看了吗?”
崔弦月盯着她身上的白纱大步朝旁边的沙发走去。
“孙筠语,裴新岩的公司是不是要倒闭了?给他省钱所以才来这种店试婚纱?需不需要我借给你一点?”
女人的话刻薄又高傲,店长脸都快僵硬了。
倒是孙筠语没怎么在意,她听多了这种话早就习惯了。
当时上大学的时候,裴新岩追孙筠语,孙筠语对他有些误会,还以为他是个花花公子只会玩弄女孩感情。
不管当时崔弦月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她和裴新岩的媒人。
裴新岩后来说过,即使没有崔弦月为他说好话,他也会好好跟孙筠语解释,并让孙筠语爱上他。
孙筠语却不那么想。
毕竟那时候她身边不乏追求者,年轻女孩心思善变,说不准她就被其他人打动了,后续走些弯路再正常不过。
她和裴新岩在一起后,裴新岩爱她爱的不得了,外面更没有花花事儿,洁身自好,要不然她早离了八百次婚了。
所以即使这些年崔弦月说话不好听,大小姐脾气,但孙筠语一直让着她。
“既然你发话了,那我身上这件就记在你账上,你出门带的你老公的卡?刷他的卡给我买婚纱,会不会不太好?”
“你!”
崔弦月要气死了,这一时半会儿气太多,眼框都红了。
孙筠语轻轻勾了下唇转过身去换婚纱。
郁之那小子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再不来,她就要把崔弦月气哭了。
店长、店员和孙筠语都进了试衣间,店里霎时安静下来。
就在这时,崔弦月手机震了一下。
再想孙筠语,崔弦月血压非升高不可,她低头看手机,没想到是条陌生手机号发来的短信。
----霍夫人好兴致,还有闲情看婚纱?不知道霍董事长的情人到魔都了您知道吗?
砰!
崔弦月倏然站起身,死死盯着手机上那条短信。
但是很快,手机屏幕暗下去,她想起什么,神色略显惊慌看向店外。
冬天的魔都萧条冷寂,今天也是阴天,外面灰白的天空,空荡荡的街面,偶尔走过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
不想有人在跟踪她。
“有人吗?这里有位崔弦月崔女士吗?有您的同城闪送。”
一个身穿黄色工作服的年轻男人推开店里的门朝内张望。
崔弦月手已经开始抖起来,穿工作服的男人很快跟店里唯一的人对上视线,他一顿随即很自然地走进来。
“您就是崔弦月崔女士吧?”
说着他念出一串号码,正是崔弦月的手机号。
“...是我。”崔弦月嗓子干涩,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她像是在做梦,“谁给我寄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个文件袋,寄件人说这里面是您定制的照片和视频,要求您当面接收,您在这儿签字吧。”
非常普通的牛皮纸袋像是包裹着潘多拉的魔盒。
男人看她签好字,核对完姓名后,对她笑着说:“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人离开的很快,牛皮纸袋像是有千斤重坠的她腿软,她撑着桌子,慢慢坐回椅子上。
里面会是什么?
霍祁亭的小情人?呵哪一个?
几年前被她赶走的秘书,从游艇床上扔进海里清醒的歌星?还是早就嫁人的陈芙?
没什么大不了的。
牛皮纸袋甚至没密封,只是用上面的线轻轻缠在。
防君子不防小人。
崔弦月自小到大见多了这种袋子。
里面大多数是哥哥给她准备的股份转让协议、房产证、车钥匙、保险柜钥匙等等。
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抓奸的证据。
想起崔弦星,她的手总算不抖了。
是,就算哥哥烦她,说她不争气,但哥哥不会不管她。
大不了让哥哥再将霍祁亭和里面的小狐狸精再收拾一顿。
很快,她看到里面的东西,出乎她的想象,照片里的人竟然不是霍祁亭和陈芙。
而是常丰元和陈芙。
崔弦星手指拽紧,一张张翻着那些照片,右下角坠着日期,不光有这几天拍摄的照片,甚至还有追溯到几年前的照片。
她低低喘了一声,不由摁住胸口难受得闭了闭眼。
常丰元是她学弟,她一直将常丰元当成自己亲信安排在霍氏集团。
早年她也在霍氏任职,跟霍氏那群董事不合,跟霍祁亭意见不同时,霍祁亭总是宠溺的哄她。
“我知道了,我会让你那个小学弟来做这个项目,我为了你得罪了整个董事会,你那个小学弟除了会在你面前说些花言巧语还会干什么?他一个学艺术的,对生意一窍不通。我能让他来集团任职还不是为了让你开心?弦月,你总是这么不体谅我。”
哈。
她可真是愚蠢。
霍祁亭从来都看不起她,愚弄她。
他在评价常丰元是个学艺术的蠢才时,真正想说的是她崔弦月才是个蠢货吧?
换好自己衣服的孙筠语脸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