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除了裴郁之和章博城外,其余人都是老烟枪。
饶是裴郁之偶尔抽两根,这会儿也被熏得头晕脑胀。
幸好他今天不算白来,章博城将这些人叫过来,聊了很久终于谈起价格。
裴郁之有备而来,因为跌停的股价一直不松口,反倒让那些犹豫的股东们泛起嘀咕。
章博城一直未参与他跟那些人的话题,自在的在一旁喝酒抽烟,看着裴郁之在人群中左右逢源,直到有两个当即表示要把连弗的股份出给裴郁之。
谈的差不多,房间里的气氛轻松很多,裴郁之趁势走开一会儿。
推开门走廊里清冷干净的空气让裴郁之脑子猛一清明,他晃了晃头微微扯开领口往前。
只是没走几步他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跟随的脚步声。
他顿了下往后转身,身后的走廊什么都没有,他蹙眉继续往洗手间走。
洗手时霍峤打来电话,裴郁之笑着接起电话,“老婆,我今天好辛苦啊,你不知道我抽了多少二手烟。”
“结束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没呢,”裴郁之一只肩膀夹着手机想抬手抽纸,谁知一抬眼,在他身后镜子里多出个黑漆漆的人头来。
裴郁之心脏咚一声破口而出:“卧槽,你鬼啊!”
“郁之是我,对不起吓到你了。”
裴郁之确实被吓到了,这个洗手间很静,只有他,不知道哪儿冒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他能不怕吗?
白希身上的黑衣服皱皱巴巴,眼下青黑神色憔悴,“郁之,我们能聊聊吗?我好想你,我现在才发现我爱你,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裴郁之的手机刚才就从他肩膀落下,掉在盥洗台下面,刚被吓了一跳又被白希的惊悚发言迫害,他这会儿的脸色已经不能不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立刻蹲下捡手机,因为他还记得他在跟霍峤对话。
想到霍峤或许已经听到白希的这些疯言疯语,裴郁之快气死了,“白希你他妈有病吧,胡说八道什么?我早跟你没关系了,重新开始什么?有病就去治病!”
终于摸到手机裴郁之的不耐烦再也藏不住,屏幕上的通话时长还在继续增长,说明霍峤没挂断电话,或许这些话都被霍峤听在耳朵里。
裴郁之立刻将手机放回耳边,沉声说:“老婆,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更不知道他突然发什么疯,你放心,我这就离他远点。”
白希瞳孔紧缩,心里的嫉恨将他整个人淹没。
裴郁之和霍峤这两个人把他当条狗一样耍!
要不是霍峤给他钱,白希也不会在去年一样买了那么多奢侈品,又欠了信用卡那么多钱!
过惯了那种奢靡、挥金如土的日子,让他怎么能心平气和的国苦日子?
还有他未来三年的学费要怎么交?
“郁之,是我啊,白希,你不是说喜欢我?你忘了我们在一起的开心日子?郁之,我爱你,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我陪你打网球,陪你看球赛,好不好?”
白希像疯了一样猛地扑到裴郁之身上。
裴郁之也疯了,是吓疯的,白希死死从身后搂着他的腰,裴郁之想也没想一把扯开白希的胳膊。
“啊!疼!我的胳膊要断了!”
白希脸色大变,疼痛让他紧紧闭上眼哀嚎,裴郁之恨得咬牙,死死拽着他将他甩到一边。
咚!
重物碰撞声和闷哼声同时响起。
他力气很大,白希整个后腰撞在盥洗台上,他身体僵硬一下,随即委顿得往下滑。
裴郁之立刻看向掉落在地上的手机。
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挂断键,通话结束了。
他脸上有些许懊恼,“艹,不知道霍峤误会了吗?”
白希疼得眼前发黑,他看着地上昂贵洁净的瓷砖,还有不远处不染一物的皮鞋。
或许他就是这个洗手间最低贱、肮脏的东西。
这让他怎么能平衡?
他跟着霍峤吃过几万一顿的晚餐、收过裴郁之价值几万的礼物,也坐过霍峤几个亿的游艇。
他怎么还能甘心为了区区几万的学费费劲脑汁,又为了区区十几万的卡债去卖/身?
他不甘心,凭什么,凭...
剧痛袭来,白希眼眶涨红眼球凸出,好不容易爬起来又被一脚踢到在地上,那只穿着昂贵皮鞋的脚碾压在他胸口,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他心脏上。
“你...郁之,是我啊,我爱...”
还没说完,裴郁之恶心得再次使劲,这次白希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裴郁之看着脚下满脸浑浊欲/望的男人,暗恼刚穿书时他竟然眼瞎成这样!
竟然觉得这个男人是跟他共度春宵的男人。
早些时候办过的蠢事终于像是一只利剑插进他心脏里。
更让他不爽的则是刚才白希这些疯言疯语会不会被电话那头的霍峤听到!
没人比他知道霍峤有多介意霍峤。
白希忍着疼,全凭心中的不甘满是恶意道:
“霍峤根本不爱你,他只是嫉妒想争抢别人的东西,他跟他妈一样是个疯子,他妈的爱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