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沈粱没等到沈星亦平安从派出所出来,反而先一步等来章府程的电话。
电话中的男人用和往常无异的声音通知他,抓错人了。
“沈粱,你和博城一样,都是我的孩子,但今天的事下不为例。那个孩子是许家的,你亲自去接人,想好说辞解释。”
对面说了一句就挂了,临挂断前,沈粱甚至从听筒里听到章夫人带着哭腔的询问。
似乎提到了沈星亦。
沈粱心里重重一跳。
章府程这是知道,沈粱早就发现绑错人的事。
沈粱看了眼明亮的代表正义和法治的标志,他想,事情总算有了转机。
继续等在这里毫无意义,所以沈粱立刻联系陈阳。
对方告诉他,抓错的人不仅没醒过来,还打起轻微的鼾声,显然睡得很香。
那人眼底下青黑,一看就是常熬夜的主儿,那一点点麻醉剂怕是恰好做了助眠工具。
...
“喂,我脑袋后面是你打的吧?开这么好的车干绑匪的活儿?绑架这么赚钱?你给我爸打过电话没?我哥那人不行,葛朗台一个,他绝对不舍得出赎金,我爸还行,你们要了多少?”
许将在看到沈粱的脸以后,一下就知道对方不是绑架了。
啧,他又不傻。
沈粱能出现在章家,就足以说明这人根正苗红着呢,干不来违法犯罪的事儿。
他和章家不仅无冤无仇,他妈跟章夫人更是半个闺蜜。
再说,就算这些人神出鬼没,但崔家的安保也不是吃素的,好好找,总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所以,许将卸下心里担忧,精神饱满地开始跟沈粱胡咧咧起来。
“说话啊,该不会我爸也不给钱吧?”
许将近距离盯着面前男人的脸,心脏突突跳了两下。
草,这男的不光屁股、翘,脸也是一绝。
冷硬好啊,男人不冷不石更难道要当软脚男?
还有,他眉毛上那条疤好man!
不过,看久了,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咱俩在哪儿见过吧,看着好眼熟。”
“咳咳咳!”
前头开车的司机终于忍不住了,像是呛着了低声咳嗽起来。
沈粱眉心动了一下,顺便放开手,“许少,今天是一场误会,你晕倒在崔家二楼,我下属以为你是我弟弟沈星亦,所以着急把你带出来想送去医院。”
热乎乎的胳膊离开,许将看着他避嫌、撇清关系地坐正不由哂笑。
“这里是机场三路,这条路还是我家修的,路的南北两头连接魔都机场以及魔都二环高架,我怎么不知道这条路的沿途有医院?”
车里一阵安静。
陈阳心脏都快停止了。
是他太蠢,看到沈星亦上二楼后跟上去,捂了同样穿白礼服的许将的嘴就走...
“那什么,许先生...”
许将转头瞪他冷声道:“闭嘴吧你,就是你打的我后脑勺吧,快他妈疼死我了!一会儿回去我就去医院检查我是不是脑震荡了!你俩都得完。”
沈粱蹙眉,许将捂着头难过的模样不似作假。
陈阳下手没个轻重也是有可能的,想到这一下要是打在星亦头上,沈粱脸上霎时变得难看。
许将挑眉,误会了他脸上的表情。
心想,这人长得冷,心里还算热乎。
“我的手机呢?”
“这里。”
许将从沈粱手里接过来立刻开机,十几秒后,看到屏幕上显示竟然才晚上8点多。
他被抓的时候,天刚黑,不到5:30,也就是他在崔家消失了将近三个小时了。
陆陆续续的消息发过来,竟然没有一条是霍峤的。
许将磨了磨牙根,心里暗暗说服自己,霍峤今天太忙了顾不上他很正常。
可又不可自抑地揣测,要是裴郁之不见了,霍峤一定立刻就发现了。
人要是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日子可就难过了。
许将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声音都低了几调:“...我要回家,现在就回。”
┭┮﹏┭┮
霍峤谈恋爱以后真不要他了。
沈粱不太理解他这是怎么了,看着他泫然欲涕的脸,沈粱谨慎的什么都没说。
许家在哪儿他还是知道的,跟陈阳说了一个地址后,陈阳不由松了口气。
绑错的这位,虽然出身豪门,但看样子很好说话,不像是会找后账的。
许将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意识到时间过得飞快。
等他反应过来时,一抬头,熟悉的大门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许将:...
“喂,把你电话、微信,通通留给我。”
沈粱想起在酒吧塞给他写着电话的纸条,过后许将没联系他,现在表现的又对他很陌生,想必不记得那晚酒吧的事了。
既然当时已经给酒保洗衣的钱,他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将酒吧的事翻篇。
许将看着他老老实实地把手机号和微信号写给自己,不由哼笑:“谁知道你写的真的假的?你现在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