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汪汪汪!”
林子前面犬吠声不止。
陈泽一行人见状抄起家伙冲了过去。
越是靠近,犬吠越是嘈杂,声音在林子中回荡,仿佛有无数只狗在呼号。
众人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凶兽,心中焦急,加快脚步追赶。
然而,令陈泽一行人涌出林子,追上呼号的猎犬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什么野兽。
反而是一群熟悉的面孔!
“宝庆,怎么是你们?”
“老八?你们怎么跑这儿了?”
“你们不是在杉树林儿吗?这怎么跑这儿了?”
每个狩猎队有自己的搜查范围,陈泽等人在的这片林子,距离宝庆他们负责的林子,距离一点儿也不近,中间还隔着两个林子,按理说是不会迷路走到这儿。
“树林家孩儿,你爹呢?怎么就剩你们这些人?其他人呢?”
五爷作为老猎人,眼最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宝庆一行人中,落在最后面的几个此时正抬着一个担架,上面盖着一块儿白布!
“孩...孩子,这是谁咋地啦?”
五爷指着后面被白布裹着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宝庆听见五爷的话,原本平静地小脸,哇一下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五爷爷,我爹被老虎伤着了!”
众人包括陈泽在内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都有了些变化。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就被伤着了?”
“你们带了这么多人,这么多枪,怎么会被伤着的?”
五爷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心情格外激动,打猎难免出现伤亡,但是意外来得这么突然,让五爷这个老猎人也难以接受。
尤其这次狩猎的最初目的,是为了给他侄子讨债,现在有人被伤了,五爷极度难受,原本就沉重的心情,此时更加沉重。
“五爷爷,陈泽哥,呜呜呜——”
“呜呜呜——”
“我爹要没了!我要成没爹的孩子啦!我娘还不知道,我咋跟我娘说?”
“我咋跟我娘交代啊!”
“呜呜呜——”
宝庆这孩子不知道憋了多长时间了,此时见到陈泽等人,情绪瞬间崩溃,各种胡言乱语。
“孩子,好孩子,不哭,不哭,先跟爷爷说说情况。”
五爷在旁边劝慰道,同时问询事情的始末。
而陈泽却注意到了宝庆话中的意思,急忙问道,
“人还没断气儿?”
“没!不过......”
宝庆说着又哭了出来。
陈泽看见他又哭了,没完没了,虽然能理解,但依旧焦急万分,心烦意乱,大声呵斥道:
“别哭啦!先把人放下来,让我看看!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兴许还有办法!”
宝庆被他这么一吼,回过点儿神儿,但依旧哭哭啼啼,说道:
“没救啦!没救啦!”
“呜呜呜!”
“憋住,说什么丧气话!”
陈泽打断他,宝庆抹着眼泪,将他爹从担架上放下拉,掀开裹着的白布,以及几层厚厚的棉袄。
“嘶——”
当宝庆扒拉开里边儿贴身棉袄的时候,周围的一群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胸口上几道深深的伤痕,像是被无比锋利的爪刀狠狠划过,伤口深得几乎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衣服和周围的地面。每一道伤痕都长达数寸,边缘参差不齐,看起来狰狞恐怖。其中最严重的一处伤口甚至几乎将胸骨切断,里边的肉都已经翻开,豁皮了,露出了鲜红的肌肉组织和白骨,令人毛骨悚然。
旁边围观的人不忍直视,纷纷捂上了自己的眼。
最前面的五爷看着奄奄一息的张树林,眼睛红肿,老泪纵横。
如此恐怖的伤口,还是伤在胸口,即使及时抹了止血的草药,过了这么长时间,依旧不停地在往外渗血。
能活到现在就已经是张树林身子骨硬。
众人这下也明白为啥宝庆哭着说,自己爹没救了!
这种情况,就算是送到市里的大医院,恐怕也救不回来。
“呜呜呜,爹啊!爹啊!呜呜呜!爹啊!你醒醒,我以后听话,再也不捣蛋啦!”
“爹,你醒醒啊!”
“爹——呜呜呜呜!”
宝庆一看到他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就悲从心中来,想到昨天他爹还因为他乱开枪骂他,两人闹得挺不愉快,现在却躺在这里一动不能动。
各种画面闪过,宝庆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洪水,在眼角漫灌。
人总是这样,即将逝去了,才后悔不已,才会念着对方从前的各种好。
宝庆不敢想,他们家要是真没他爹,以后会是什么样,他不敢想家里如果就剩他和他娘两个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宝庆跪在地上,趴在担架旁边放声大哭!
“行啦!不要哭啦!安静点儿!”
陈泽制止了宝庆的哭声,从背包里掏出一壶水,一颗黑色的药丸,随后将黑色药丸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