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不会乱来,又也许是因为相信夏油杰秉持信念,他倒是没有那么紧张。
他并非会无脑护五条悟,最重要的是维持未来的故事情节不会走偏。他依然没有收回露出一寸的刀刃,垂眸,恰好看到五条悟的影子被阳光斜着拉向前方。
这时候的五条悟相比于2018年的五条悟而言,还是有点高专戾气的。他又气又觉得好笑,警惕地看着五条悟影子的动作。
五条悟终是率先退了一步,疲惫地叹息道:“滚吧,说好日落就日落,免得你们说我玩不起。”
夏油杰把敌友的分界线抓得暧昧不清,戏谑道:“你以前连输好几次牌的时候,确实会赖皮,说输不起也不是不行。”
“屁,谁让你用咒灵作弊。”
“你的六眼就不是挂了吗?”
“那我玩游戏怎么整,翻着白眼玩吗?”五条悟说着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拜拜拜。”
夏油杰被对方这种少年感逗得忍不住噗嗤一笑,又觉得心中情绪复杂,却又像是想开了一些什么,又有点舒畅。他转身走出两步瞥了一眼如月时雨,少年意会,立刻将刀收回匣子,扣上兜帽追上青年。
“对了。”夏油杰驻足,回头补了一句,“他还真就是来看日出的。”
五条悟挑起一边眉毛,须臾疲惫地偏头,叹气道:“知道了。”
夏油杰转回身继续走的时候,故意瞥了一眼如月时雨冷若冰霜的脸。
原来这样一个少年也会露出这种表情。他想。
他越走越觉得少年的表情新鲜,越想越觉得好笑。直到走出五条悟的视线才忍俊不禁地说:“放心吧,你就是把他打包送我,我也不要。”
少年的声音咕咕哝哝地传来:“我也没吃醋。”
夏油杰笑得更加大声,说:“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吃醋的。”
“我跟他说了一百遍我就是来看日出的,他就是不信!还一口一句嘲讽,我是什么,我是boss怪吗?一定要拉仇恨?!”如月时雨憋久了,一张嘴就噼里啪啦地开始闹别扭,还跑到夏油杰身旁寻求共鸣似的,委屈巴巴地说,“可是您一说就信了,凭什么!他为什么不能始终若一坚持己见!为什么!”
“哈哈哈!”夏油杰笑得更加大声,“谁让你凌晨溜出来乱跑,活该。”
“我就是想出门转转嘛……”少年嘟了嘟嘴,又说,“谢谢您帮我,还有这身羽绒服,我差点冻死在那。”
夏油杰说:“冻死?我看是差点气死吧,我都到身前了还没注意到。”
他也不管少年听了立刻炸毛,张牙舞爪地无声狂怒,继续道:“凌晨你家那个姑娘爬起来想钻你被子,结果没找着人,疯了一样乱叫,差点把雷鸟都给放出来。我这才出来把你抓回去,没想到时机刚好。”
如月时雨想了想,解释道:“啊——纱夜姐梦游老毛病了。”
夏油杰回忆少女那过分清醒的双眸:……那是梦游?怎么看都是蓄谋已久。
“总之这个人情我先记着了,之后一起算吧,困了。”夏油杰说着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招呼了一辆出租车钻进去,让如月时雨也坐进来。
如月时雨意外道:“我以为您会叫出一只咒灵飞回去。”
夏油杰闭眼假寐,说:“那我还得呕出来,算了,我还想回家补一觉,钱不花留着干什么使。”
出租车司机不安地用后视镜看了一眼夏油杰,对方身上也没什么酒味,开口提醒道:“客人晕车吗?想吐的时候一定要提前跟我说,别吐在车上。”
如月时雨拖着长腔戳了戳夏油杰的胳膊:“被怀疑晕车了喔——”
夏油杰自然不会理猴子,对如月时雨说:“闭上嘴,乖乖的,不然把你团起来吃了。”
出租车司机听了一抖,不知道为什么。要是平时他会生气地让这种没礼貌的客人下车。但这个青年给他的感觉像是真能把他团起来吃了一样。他不再多言,专心开车,大不了吐了洗个车,总比命丧黄泉要好。
同样安静下来的还有如月时雨。
他不用「好像」,他知道夏油杰如果打赢了他,真能把他团把团把吃了(字面)。
少年看了一会窗外飞快向后掠去的行道树,嘴巴还是闲不住:“诅咒什么味道呀……”
夏油杰随意地回答说:“呕吐物抹布的味道。”
在心疼之余,如月时雨突然心情复杂地闻了闻自己。
不是吧,他也会那么恶心吗。
也没什么味儿啊。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会有例外吗?”
夏油杰被烦得头疼,只好抬起眼睑瞥向对方:“试试?万一你这种灵魂和诅咒味道不一样呢。”
如月时雨往角落缩了缩,看起来更像一团黑色皮球,可怜巴巴的:“不要。”
如月时雨:垮起一张猫脸.jpg
此时,2018年的五条悟,睡着睡着突然猛地睁开眼睛,他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百鬼夜行那天日出的事情。
他眨了眨六眼,想:怎么说呢,那个咒灵莫非是……——细思极恐的记忆增加了。
第82章 分歧 9
总感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