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存了点逗人的心思,笑得很深。
“同意什么?”郑锦年视线幽幽晃晃,跟个狐狸一样全是算计和笑意,坏坏的感觉,“同意我来追你?那你猜错了,我到香港来,不是为了来追你。”
眼看周玉程脸色都变了,郑锦年一百九十度转弯说笑道:“别说,从前只在报道上看见过周董,是觉得他蛮帅,今天近距离一看,啧,立时明白了你妈为什么追他追得那么勤,确实是出尘的帅,比你要帅得多啊,程仔,周董,他眼睛比你大,鼻梁,好像也比你挺。昂,个儿好像还比你高,得有两米了吧。所以他穿西装很板正,不愧旧时有香港美男之称啊。”
“我,你,”周玉程除了想骂爹没别的,“美什么男子啊,两米,两米1,都快跟竹竿一样高了,你疯了吧,你竟然觉得一根筷子帅?你眼睛真的瞎了,我鼻梁比他挺多了好吗,他丫的,四舍五入的,马上七十,不,八十岁了,你疯了吧,你对一个八十岁老头你犯花痴,你有病啊你……”
周玉程持续输出,骂了一箩筐,咋咋呼呼的,却忽然发现郑锦年在他的骂声里嘴越咧越开,越笑眼睛眯得越深。
周玉程眼睛望到郑锦年红红的唇瓣上,骂太多了,口干舌燥,立时闭住嘴,歇声了,不骂了。
郑锦年问:“怎么不骂了?”
周玉程还是看着郑锦年嘴巴,静了静,低声:“方才我爸我妈喊你来这边,为了什么事来?和你都聊了什么?我妈,她有没有为难你。”
郑锦年想了想。
周董老周先生倒是请他喝了点花茶,碍着一众人的面都在,他对郑锦年还算友好,只带他逛了逛一楼的那个图书间,众人聊了点闲话。
关夫人的话。
关南英请他到屋里去,送了他一些东西,说是初次见面,见面礼。
是一间收藏馆。
郑锦年略略看了看,发现竟都是一些他妈当年散卖变卖的私产收藏,其中还有一些她迫不得已卖掉的嫁妆藏品。
例如两顶凤冠。
这便是郑锦年用了多年力气怎么也收不回的最后两件重要物件。他早便知,两件,都被周家收藏。
这间收藏馆的价值可就太珍贵了。
郑锦年思索良久后,同关南英道,收藏馆他就不收了,至于两顶凤冠,他愿意以市场价收回。
关南英把馆藏的钥匙直接放到了郑锦年手里。便和他说了一些她同六姑娘过去的往事。
其实也就是年轻时候一些都搬不上台面的故事。
无非。
两个同在丰大同年级,不同院系的风云人物共同在同一个社团打杂,一个是京圈娇气大小姐,一个,是做事一贯雷厉风行硬脾气的工科女,她不开口说话,没人会细想她是打南边来的。
一个嫌对方矫情,一个觉得对方是神经病,有躁怒症。
两人直到毕业,都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谁曾想造化就是这般弄人呢,两人在多年后,因为机缘巧合,都先后嫁到了香港。
由于那场金融危机,周家的产业如一颗新星迅速升起,很快遍布全港,而郑家,成为过去式,也不过就在一夜之间。
关南英拉着郑锦年的手,唏嘘不已,说自己倒也不是很讨厌晁音六,还说两辈人的恩怨不牵扯下一辈。又问起郑家的产业被周家接替,他会不会心里有芥蒂。
芥蒂是真的没有。郑锦年解释,凭着当年的局势,郑家要破产是铁定的事实,如若不是周家接手,便还会有王家,李家。
这个道理,郑锦年早在很多年前便想通,后来他同周玉程说话,骂他去跳海那次,骂的那么凶,也便是这个道理。
生意场上的事,感情用事很没有必要。
关南英松了口气,说果然还是老周看得通透,他就知道你这孩子的格局和眼光绝不会这么浅。
郑锦年最后还是收了收藏馆钥匙,大大方方收了,同关南英道:“关女士,我也不是为我妈开脱。你说你不是很讨厌她,可我妈吧,直到死,好像还怪讨厌你的,所以后来第二套凤冠,就怎么也不愿转手了。毕竟在她印象里,她始终觉得,你就是好命。矫情,那也是真的。”
“哎,你这孩子。”
郑锦年眼里有点泪花,望着关南英笑:“你命好,我妈命不好。命好,本身就超越了这世间百分之99的人了不是。”
“哎哟,你这孩子啊。”关南英拿手帕甩他,被说得也动容了,“你得改口了啊,干嘛这么生疏呢,喊人,以后喊我阿姨。”
“好。关阿姨。”
思绪结束。郑锦年笑,告诉周玉程:“还真说了点事。”
“什么事啊。”周玉程着急想听。
“你爸妈当着众人的面说,想认我做干儿子。”
周玉程虽然在原地站着,可灵魂已经在天上跳了,脸上极力忍着才没显出骂人的表情来,可嘴巴已经是骂人的形状。
他服了。
周玉程脸漆黑,却很快想通:“那也行。你去给他们做干儿子吧,我给我爸妈做儿媳妇。哎,这样很合理,反正就一个名号的事,没那么重要。”
郑锦年眼睛亮亮的,也很高兴的模样,他一直插在西服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