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他上半身:“好了,不跟你闹了,让你睡,回房间睡吧,这里多不舒坦啊,也不隔音。回房,我抱你回去。”
郑锦年被强行抱着坐起,眼睛迷迷瞪瞪睁开了。
周玉程欣喜,人也是坐正的,两条腿盘过来,夹住郑锦年腰,下把一搁,就搁在了郑锦年肩膀上,呼气。
“锦年,好想亲你,亲不够——”
郑锦年给了他嘴巴一个不太重的嘴巴子,将他再度往后推,周玉程被推倒,躺在了沙发上。
推开周玉程缠人的腿脚,郑锦年穿了周玉程的大鞋,拿走桌上手机,带着一身气离开了画室。
周玉程呵呵发笑,一个打挺起了身,穿起郑锦年的鞋,追着郑锦年就去了。
卧室门又被反锁了。
没用,周玉程会输密码。门当初就是他设计的,反锁一点用没有。
周玉程进到屋,郑锦年已经在床上盖着被子睡了。周玉程甩了鞋便扑了过去,连着被子和人一起抱在怀里,往下拉被子,将郑锦年半露的脸扯出来。
壁灯也是开的,室内打着微弱的光,周玉程仔细看郑锦年的脸。
的确没有看到他困成这样过,像是几天没睡了一样。胡茬子也长出来了,眼底都是青的,嘴上的水泡刚才亲就碰到了,所以避着都不亲。
伸手碰了碰他嘴上的小水泡,周玉程哼气,亲了亲他鼻尖:“放你一马,臭锦年。”
还是这样好,这样乖,任凭周玉程怎么抱怎么摆弄都不说话,只管睡。
周玉程抱着都不想撒手,还想亲,于是又亲了他鼻尖一口,郑锦年哼气,被磨得烦了,推周玉程推不动,想转过身去睡也转不动。
周玉程真大方了一回,轻手轻脚起了身,松开了禁锢。
郑锦年脱困,顺利转过身,将被子拉起,盖住脑袋,牢牢睡去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几天没睡了。
周玉程把室内所有的闹钟都关了,也将郑锦年的手机带走了,关上房门,周玉程心情舒畅。
臭锦年一晚没睡,他也没睡呢。真的是。
周玉程重新来到画室,开了灯,又到窗户边,将窗帘全拉开,窗户打开,让早晨的阳光和风全都吹进来。
好清晰的空气。
周玉程在窗户边吹了会儿风,见着郑锦年昨晚画画的颜料放在桌上都没收,画纸也摊在桌上,他走过去一看。
架子上还放了幅画。
不看还好,这一看,火简直冒了十八丈。
桌上也是,一模一样的画。
全是手。
有双手画。
也有单手画。
一看就是女人的手,那样纤细。那样的弯曲,翘着兰花指。小拇指勾勾的。
再仔细一看,女人的手上,指甲上却是不同颜色。各式各样的都有。
手指甲上不仅有颜色,还有图案。
周玉程一张一张的拾起来,一边看,一边骂。
“狗日的郑锦年,我剁了你!”
“画一晚上女人手。惦记了一晚上女人。想女人是吧,我特么叫你想。”
“睡醒了我就办你。”
“我丫,我真想掐死你!”
周玉程恶狠狠咬牙,气的脸都在颤,总算将桌上铺开的画纸全收了,叠放在一处,一大扎,他伸手来,去揭画板上那张。
手刚碰上吧,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他往后站了站,认真去看郑锦年好似画了一晚上,终于满意的这幅。
应当就是画完这幅,连揭都不揭了,他才安心去睡了。
女人的手还是那只手。单只手。
指甲的描绘很细致,是整幅画最细致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郑锦年不光在五个指甲上涂了自己添加的艺术颜色。还在中指这处,画了一只花蝴蝶,像水晶一样,又像纺纱的金丝镌刻。
很奇怪的感受。栩栩如生的,真跟雕刻了一只蝴蝶在指头一般。
郑锦年这画功真不错。
但这蝴蝶明明色彩飞扬,要飞似的,却点在指头上,飞也飞不动。
就好像,好像受困,困住了。
周玉程再仔细一看,这蝴蝶哪有颜色,左右指甲上都是颜色,唯独这根指甲上没有,原来,是光影。
郑锦年竟然用他的画笔将蝴蝶画出光来了,反光的色彩,怪不得看着在发亮,好像是金色,又好像是银色。
真是妙。
妙?妙个头。
大晚上把自己困在画室画一晚上画,画一幅孤独蝴蝶女人手,想表达什么啊,故意留在这给他看的吧,就想告诉他。
他跟这蝴蝶一样,也受困住了。
磨人的周玉程快磨死他了,他好无助,起飞不了了,失去自由了。
去死!
统统给你火烧了。
就磨你,磨你一辈子,烦死你拉倒。
你这辈子别想自由。
周玉程气鼓鼓将画全收了,离开了画室。
第62章 糊弄学大师
早九点,郑锦年醒了。
这一觉睡得浑身舒爽,骨头架子也散了,似乎长久没这样酣睡过。
醒来,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