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号人,而且各个都灰头土脸的,瘦得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吹过就会倒一样。
「陈兄,是我啊!」
「严长卿?」
陈三石很快认出此人:「你怎麽在这里?」
「陈兄有所不知。」
严长卿气喘吁吁地说道:「决战的时候,我们在此地被打散,我就领着弟兄们钻进老林子里当了几个月的野人……总算,总算是等到你们了!怎麽样,现在局势如何了?你们怎麽又打回来了,是不是反败为胜,开始反攻了?」
不是所有人都拥有提供情报的海东青。
对于他们来说,在战场上跟睁眼瞎没有什麽区别。
谢思述简单讲述当下情况。
「什麽?」
严长卿怀疑听错:「你们只有三千人左右,沙将军和世子都被困在其他地方了?那你们是怎麽做到出现在这里,还把他们的粮草给烧了,这麽大的胆子!」
「没时间说这些了。」
陈三石问道:「严兄,你可知道金泉府如今的情况?」
严长卿毕竟一直在这一带游击,多多少少了解些情况:「非常空虚!不过除去护送粮道的两千人,城里面肯定也还要两千人左右,而且据我所知,守将是通脉小成,副将也是化劲圆满接近通脉。如今粮道被劫,他们肯定立马就会出城追杀!」
「还有两千人……」
陈三石知道,看来必须要打一场硬仗才行。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战争不是游戏,他也做不到真的完全对敌方具体兵力了如指掌,只能预测个大概,两千人的误差根本就不算大。
「大人!」
前方斥候来报:「金泉府有大军出来了!」
「来的真快!」
于松沉声道:「快烧,烧完粮草,就地摆开阵型和敌方对峙,他们人数没有我们多,慢慢来,必定能将其击溃。」
「不行!」
陈三石打断道:「于参将,我们应该摆开『天地三才阵』,直接冲过去跟他们拼了!」
「陈千总,你用兵不是一直谨慎吗?」
于松觉得这小子变来变去的,好奇道:「要是冲进去混战的话,咱们多出来的人数优势就荡然无存了,还有溃败的风险。」
「兵者,诡道也!」
陈三石说道:「而且于参将,你别忘了,咱们后面可能还有大批从东岸追击过来的敌军,而且乌水河以北就是赤眉军的大本营,或许有大军正在渡河而来。
「一旦在原地停留太久,就会遭到三面数万大军的夹击!
「所以,眼前的风险,我们必须冒!
「而且也不要以杀敌为目的,而是溃敌,开战之后,你我和路兄谢兄以及严兄直奔敌军将领而去,只要主将和副将一死,敌军自然战斗意志全无!
「就是不知道,对方通脉小成的守将,于参将能不能搞得定?」
「比我高一个小境界……」
于参将握紧手里的兵器:「没问题,老子拼了!」
「好!」
陈三石单手勒紧马缰:「化劲大成的,交给我!」
「你?」
「我化劲了。」
陈三石没有过多解释,来到明州这麽长时间,化劲合情合理。
「弟兄们——」
「听我说——」
于松调动气血,保证声音覆盖大部分人:「随我杀向前方,只要过了这道坎,我们就能跟赵总兵汇合,然后一举拿下梧桐府!梧桐府内资源充足,到时候再想办法发动百姓一起守城,我们完全可以坚持到援军到来!
「所以,一起拼了!」
「拼了!」
「杀叛军,攻梧桐!」
「杀叛军,攻梧桐!」
「……」
听到只要打赢接下来的一仗就能够活命,他们手底下的人爆发出极高的士气。
陈三石没有告诉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有时候,人是需要以短期目标为驱动力,这就叫做「望梅止渴」,如果告诉他们接下来可能还要漫漫道远的走下去,有不少人都会心生绝望。
因为大家,太累了!
来到明州数月,没有一个人睡过好觉,吃过一顿热乎饭。
当真是铁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撑到现在,完全就是靠着一股子意志力,这口气一旦泄了,就完蛋了,再厉害的精锐都不行。
就这,还仅仅是在一州之地奔波,且能够不断获得补给的情况下。
……
「冯将军,预备营的残部就在前面!」
副将胥凯说道:「只是粮草恐怕来不及挽救了!」
「真是见鬼!」
冯将军也是才接到通知,说可能会有一批人马从东部冒出来劫掠粮草,叫他们火速出城围剿:「他们怎麽会来的这麽快!
「传我的令,发现敌军以后,在二十里外摆开阵型,能不开打就尽量不开打,我们的目的是拖延时间,等到其馀追兵赶过来,他们自然就成为瓮中之鳖!」
然而。
等他们摆开阵型以后,愕然发现敌军根本就没有打算对峙,而是摆出冲锋战阵,直接朝着他们的军阵死了过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