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和他一起走,做一对游荡的丧尸,如果方安虞一定要吃人才能活着,她愿意让他吃了自己。
每一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选择,他们和外面丧尸不同的原因不光是他们的身体不会腐烂,而是他们拥有复杂的感情。
不过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午振飞还是被关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君月月带着方安虞,从围墙一点点走过,将石墙上面又编织了一层老高的树藤网,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方安虞累到虚脱,是被君月月抱回去的。
除他们之外,历离也竭尽全力,将石墙加得更高,他是有点大男子主义也好面子的,累到虚脱之后,也咬着牙非要自己回去,不过跪在半路上起不来的时候,就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但意外之喜,是他也享受了一把从没有过的待遇,那就是君愉围着他转来转去,又是擦脸又是伺候喝水,就差上厕所给他扶鸟了。
“愉儿……我觉得我腰有点疼啊,你说我腰会不会异能消耗太过,以后都不好使了?”历离瘫在床上嘴炮也打得很溜,要是平常,君愉都会淡淡地看过来一眼,或者骂他一声滚。
但是这一次君愉拧毛巾给他擦脸的动作一顿,看了他都这样了还一脸的流氓相,无声地勾了勾唇,低下了头。
但是在历离以为君愉不会理他的时候,君愉却拧干了毛巾,糊在历离脸上,接着动作温柔一边擦一边说,“腰废了也没事,反正你也不太行。”
历离躺在那里,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君愉可是从不会跟他开黄腔的,他呛得死去活来满脸通红,等到君愉毛巾拿下来的时候,历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瞪着她说,“我行不行,你要不现在来试试!”
君愉想到午振飞还有明珍的事情,沉默了片刻之后,把毛巾轻轻扔回水盆,视线淡淡落在历离的身上,伸出被热水烫红的指尖捏开了她上衣领口的一颗扣子,开口道,“好啊,我来试试。”
历离脸红了,像那个充满了油炸味道的夏天,他用最恶劣的玩笑吓退了一个干净得过分的少女,却在起身潇洒离开之后,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羞赧得恨不能钻进地缝一样。
他看着君愉朝着他慢慢地倾身,同样想起午振飞和明珍的事情,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差点泪崩。
一生要有多难,才能遇见你喜欢的那个人,而那个人又刚好喜欢你。
一生又要有多难,两个人能够跨过洗涤一切的时间流沙,携手相伴。
历离从不矫情,却在这一天矫情得要命。
而不光是他们,带着巡逻小队到半夜,总算是回家的方安宴,在看到从来不伸手碰锅的姬菲,给他煮了糊在一起的面条的时候,也前所未有地内心震动。
面条煮得太软了,上面还有漂浮的黑乎乎的东西,估计是糊底了,大概是想要荷包蛋,但是蛋已经冲开变成了蛋花,姬菲端着面看到方安宴回来愣了,正想要毁尸灭迹没想到他这么巧就回来了。
方安宴沉默地接过面,唏哩呼噜地全都吃了,姬菲坐在他的对面,自始至终,没有问一句好不好吃。
肯定不好吃,她刚才想起好像没放盐。
但是方安宴这个在现代社会龟毛到连头发都不能有一根不按着他造型去伸展的人,竟然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之后,方安宴放下了碗,走到姬菲的旁边蹲下,拉着她的手说,“以后别做这种事情了。”
两个人从来不搞这样温情脉脉的套路,基本上激情来了直接干,生气了打架更是直接干,方安宴冷不防一这样,姬菲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知道了,不好吃吧。”她撇嘴,“你以为我爱……”
“你这双手,是用来拿枪的,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方安宴说,“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
姬菲愣了一下,受不了他肉麻,抽出手道。“滚,少用这套糊弄我,我又不是什么小女生。”
“你不喜欢吗?”方安宴穿着一身迷彩冲锋衣,是从大商场找回来的,他天生的衣服架子,这身衣服穿着很酷,因为在巡视的时候,有个人掉进了树叶掩映的树坑里面,他伸手拉了一把,也被拉下去了,虽然两个人都没事,但是下滚的时候,被树枝在侧脸上刮了老长一道子,现在通红,肿起来了一些,在他这张棱角本来就强硬的脸上,有种很奇异的效果。
姬菲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暗恋过他们佣兵团的团长,是一个混血的亚裔,黑发黑眸,一脸的冷酷,常年一身军装,总是出任务或者打架,一身一脸的伤,却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
当时姬菲还爬过他的帐篷,被他嫌弃太干瘪给踹了出来,但是没多久,那个团长就死了,姬菲也并没有记得他几天,很快就在下一刻觉得自己要死的地狱训练当中把他给忘了
但是这一刻,方安宴这个样子,竟然意外地给姬菲当初一样的感觉,他们长得不一样,所有一切都不一样,但是姬菲的心动,是一样的。
她很遵从自己的内心,低头捏着方安宴的下巴亲上来,坦诚道,“喜欢。”
方安宴搂住姬菲,两个人在桌边热烈地亲吻,拥抱,用最热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撞得桌子上的空碗掉在地上,啪嚓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