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也不能阻止曲茉莉向商毅清报告自己的动向。
他只能忍着,忍耐着如同玻璃柜的展品一般,一直活在商毅清的眼皮下方。
“你说的倒也是。”
米星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自己可以决定的东西。
打了个哈欠,米星放弃和商毅清争论这些,他歪了下头,开始睡觉。
身体过度亏空,所以这一场睡意来势汹汹。直到开车到家,米星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商毅清倒车入库,下车,打开米星那一侧的车门。
他睡得很熟,商毅清不愿意喊醒他,抱着人上楼。
只有这个时刻,米星才会安安稳稳地靠在自己怀里,给予自己无限的亲密与信任。
进入卧室,帮助米星换掉衣服。
他喜欢棕色的小熊睡衣,今天就穿这件吧。
随后用毛巾擦干净米星的身体,点开那盏蘑菇小夜灯,商毅清知道,只有这样米星才睡得安稳。
在无数个他逃离自己身边又被捉回来,不得不注射镇定剂的夜晚,商毅清已经重复了这样的动作十几次。
好在现在,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开始这你追我逃的疲惫游戏了。
米星倦了,也知道他逃不掉了。
他对商毅清来说是不可替代的解药,而商毅清并不在乎一颗药的情绪。
只是一颗药而已,又不是鲜花,需要用心滋养和浇灌。只要没过期,还能吃,哪怕有点苦,尽管咽下去就行。
盖上被子,空调温度调整到23度。
商毅清坐在床边,给自己热了杯牛奶。
这几天米星不在他的身边,他其实睡得不是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米星一回来,他毫无睡意,只想静静地守着他。
米星带回了案件最新进展的材料,商毅清拿了起来,借着床头不算明亮的灯光,细细地看了起来。
等米星醒过来的时候,侧过身,就看到暖黄色的灯光下,商毅清穿着白色的衬衫,双袖被挽到小臂中段,指尖在纸面上摩挲。
光把他眼里的碎银变成了暖金。
那张脸,是中多少张基因彩票都换不来的。
“醒了?”
“嗯。”
米星直勾勾的目光让商毅清有些不舒服,他拧着眉头:“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
将对商毅清的夸赞说出口对米星来说是一件过度困难的事,他侧过脸去不敢再看。
“你只睡了两个小时,天刚黑,你还可以再睡会儿。或者,你饿吗?我让管家送饭过来。”
“我起来洗个澡,点个外卖吧,别让你们家那老管家送饭了,他每次过来都像是要折寿十年一样。”
那老管家是父母雇佣的,等商毅清成年后,老管家的工资就落到了商毅清的头上。
虽然自己开工钱,但那老管家却并没有多待见商毅清,一方面是因为和商毅清相处的时间少,另一方面还是因为商毅清的能力。
凡人都畏惧死亡。
有时候商毅清也会陷入莫名的自我厌弃之中去:哪怕是出钱雇佣,哪怕是对任何人都和蔼可亲的老管家,也会厌恶自己。
米星说得没错,过来一趟,或许确实会折了那位老管家的寿命。
商毅清拿手机点外卖。
他很纠结吃什么,等到米星洗完澡出来,外卖还没有定好。
索性把选择权交给米星。
米星三下五除二找了个炸酱面,随后摸了两把商毅清的手机。
现代社会没有手机当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可商毅清对自己的管束过于严格,平日里只愿意丢给自己一台老人机,只有出任务时才会把手机给自己。
这段时间每次自己去见葛潇,商毅清才会大发慈悲把手机给米星,防止被旁人看出端倪。
就算是给了手机,里面往往也会装有一些监控的软件。
“商毅清,这样真的很不方便,你就不能直接给我个手机吗?难不成我每次出任务都得从你这里打申请?”
商毅清侧过头去,没有正面回答。
他的眼神落在手中的资料上,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故意挑起了眼前资料的毛病:“资料有些不太对的地方。”
“什么地方?”
“对方做事不干不净,不像是Hints实验室。”
这话与米星的揣测不谋而合。
米星与Hints实验室打交道颇久,清楚对方的脾气秉性。就拿商毅清与米星第一次相遇时处理的案件来说,那次的怪物并非是Hints实验室特地制造出来的,而是无辜的路人误食了Hints实验室遗留的药品,导致了变异。
这些年来随着公共安全水平的提高,对违法犯罪活动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Hints实验室这种进行人体实验的非法机构早就没有了生存的土壤,纷纷转移到东南亚或者其他犯罪成本相对较低的国家。
他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在国内,在九幽基地的眼皮子底下犯罪。
“而且很奇怪,宋子伟,刑满释放的狱友,流浪汉,这些人有共同点,都是和社会没有任何联系,消失了也不会被发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