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的关系。
“你知道了什么?”段沅冉却反应很大,追问,“你看到了什么?”
罗越鸣却没回答,只看着林浅:“那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看了……”
林浅答:“我不知道。”
段沅冉也反应过来,他们只怕是不能说的。
“就我被蒙在鼓里。”段沅冉自嘲地笑笑,眸中尽是晦暗失意,“果然……”
这两个兄弟,一个能预知未来,一个能看到过去,这种和时间有关的异能,还真是作弊啊。
“回去吗。”林浅低头,给黎星嘉回群里的消息。
谁也没有说回去。
一刻钟后,三个alpha没有各自回家,而是来到了离此不远的HSY大楼前。
一晃经年,那神气得不行的,其实已经有了年头的建筑,曾经令人向往的高楼,失去滤镜之后,无言的也显得萧条、败落。
似乎这家公司近些年的不顺都体现在了观感上。
但他们都清楚,房子并没有变,变的只是他们自己。
“当时,我第一次看见小嘉的时候,就是在这。”段沅冉回忆道,“他那个时候,和我差不多高。”
但是,可比他出息多了。
“……我是在练习室看见他的。”林浅道,“第一次看他跳舞,我就想走了,他跳得那么好,我以为都得跳成那样才能当练习生。”
哪知道整个公司也就一个跳得这么好的练习生。
罗越鸣最后开口:“我倒是想不起来第一次见他……”
第一次真的想不起来了,可是他记得——
“有一回,我就站在这斑马线前面,怎么也不敢过马路,我看到你们从楼里出来,可是那时候还不熟,也不敢叫你们。”
“他停在这里,打车回家,然后我和他对上视线。”
“我还是没敢说话,转回去继续看对面,那天车超级多……”
“……他就走过来,问我是不是要去对面,然后牵着我。”
罗越鸣看着那条马路,曾经正午时分川流不息,宽阔得像海洋一样,对于当时小小的自己来说不可跨越的马路,现在安静的躺在深夜的月华里,空无一人,他只消几步就能走到对岸。
“黎哥哥一定不记得。”罗越鸣低声说,“他对谁都那么好,一定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但是,我记得就行了。”
沉默过后,林浅淡淡道:“是啊。”
他一定做过无数次类似的事,就像在山上毫不犹豫地各种想办法照顾自己,这些对黎星嘉来说是本能。
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特别,是因为黎星嘉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黎星嘉不记得没关系,他们记得就行了。
可是也会有些时候,有一些隐秘的、阴暗的渴盼:能不能所有人都不要记得呢?
但黎星嘉最后还是有了一个特别的人,那个人会陪伴他度过更多意义不同的时刻,黎星嘉会记得那些。
他将会在意,会烦恼,会委屈,他会走入凡尘,为别人所牵动情绪。
真不甘心啊。
“……我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段沅冉喃喃道,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我没你们那种异能,不知道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过去的事我不管,将来的事还没来,就现在,我不愿意认这个输。”
林浅嗤笑了一声,那语气里倒没再有嘲讽。
夜风寂寞,两盏高高的路灯之间,三个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回去吧。”又不知是谁先开口。
这次,他们是真的回家了。
……
半小时前,车上。
黎星嘉自觉那点酒没什么,但毕竟是从来不摄入酒精的人,加上之前演唱会消耗了大量体力,一直因为精神亢奋而强撑着。
这会到了相对安静的车里,开过两条街便有了困意。
他的手被旁边的赵枭之静静地握着,用这个人的话来讲,这叫“充电”。
黎星嘉打了个哈欠,余光瞟了眼旁边正不知在出什么神的人,故意把手抽出来。
那人立刻转头看他,黎星嘉道:“困了,我睡会。”
“好。”离到家得有四十来分钟,足够睡个好觉,赵枭之听他和自己说话语调随便,脸上不觉带了笑意,“哥哥想睡我肩上,还是腿上?”
前面的司机张了张嘴又闭上,姿态宛如一尊雕像。
“……”虽然原本就没打算再瞒着身边人,黎星嘉还是有些耳热,嘴里说着“谁要跟你挨着”,却不禁被赵枭之轻轻一拉、一扯,也不知怎么的就躺到他腿上去了。
“睡吧。”声音这下来自上方,黎星嘉睁开眼睛,黑暗中那熟悉的人正垂眸看着他,借着一点车窗外的微光,看清他含笑的眼,“好梦,哥哥。”
青年的手掌拂过黎星嘉发梢,安抚意味地揉了揉顶心,那掌心的温热依次揉按几处穴位,力度轻柔,几乎如羽毛拂过,却是行之有效的,让他不但立刻昏昏欲睡,而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想问问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本事……
迷迷糊糊再醒来的时候,却是在电梯里。
黎星嘉眨了几下眼,彻底清醒过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