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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这东西,永远是闻着香吃着普。但萧随还是一口一口把那些弯弯曲曲的小面条都吃完了。
暖意席卷了四肢百骸,似乎连刚才的疲惫也一扫而空。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孟钧阳太蠢了。”
时白荔在对面,有点莫名其妙:“我知道啊。”
萧随微微眯起眼,口吻有些酸:“……你喜欢蠢的?”
时白荔好像刚刚才明白什么似的,她忍不住托着下巴,促狭地笑了起来:“哥哥,你不会以为我想和孟钧阳在一起吧?不会吧不会吧?”
萧随:“。”
萧总沉稳:“料你也看不上。”
时白荔玩着手里的筷子,笑容还停留在脸上。
“我不结婚。我只想玩玩——这样谈恋爱多耽误人啊,到时候被人骂渣女就不好玩了。”
萧随微微皱眉,时白荔的表情让他心底一涩,已经下意识开口。
“你不是。”
时白荔跳下椅子,一身反骨:“你又没和我谈过,你怎么知道?好啦,我睡了,有事明日再奏。”
说完就啪嗒啪嗒跑上楼去了。
萧随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叹气。
起身收拾掉两人的夜宵垃圾,再回到二楼时,他站在时白荔的房间门口,轻轻开口。
“晚安荔荔。”
***
慈善晚宴这天终于还是来了。
时白荔早晨一起来,便看见房间门口挂着一条亮晶晶的裙子。等她走下楼,发型师化妆师等人也都等候在楼下了。
大家微笑着看着她:“时小姐,您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时白荔很懵逼:“谁派你们来的?”
她不记得她约过这些啊。
众人一致:“萧总。”
萧随本人倒是不见踪影,时白荔吃过丰盛的早饭便坐下任她们折腾了。
她本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宴会,打算自己随便搞点妆容就拉倒。没想到萧随却仿佛很重视似的,搞得如此大手笔。
这样一想,房门口的那条裙子大概也是他送的了。
时白荔还看见造型师特意摆出来的鞋子以及各类配饰,都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一边。
注意到她的视线,造型师微笑:“都是萧总亲自挑的呢。”
怎么忽然这么事无巨细,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时白荔想不明白。只能归结为反派心,海底针。
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下午五点,萧随才匆匆回了家。
他显然已经换好衣服了,一身深蓝色的礼服西装,比起平时多了一分优雅。
——更像斯文败类了。
只是看到时白荔时,他的目光停留了好一会儿。
那目光幽深晦暗,让人无法分辨。
时白荔直白道:“哥哥,你看起来要得红眼病了。”
萧随:“?”
时白荔笑嘻嘻:“不过,是帅气的红眼病。”
大概是看在帅气的份上,萧随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抬起手,帮时白荔又整理了一下发型。最后才从胸口拿出了一个首饰盒。
打开来,里面是一串白粉色的珍珠套装,包含项链、耳环和手镯。
每一颗珍珠都大而圆润,看不到任何瑕疵。在灯光下,闪烁着白里透粉的晶莹光线,美貌得无可比拟。
萧随:“戴这套吧。”
这显然也是他特意挑的。
白色的珍珠和浅色的裙子很搭,既有少女的粉嫩也有优雅的气质。
时白荔自己把手镯和耳环带上了。轮到项链时,她自然而然地举起来,递给萧随:“哥哥帮帮我。”
她转过头撩起头发,露出了一小块白皙的后颈肌肤。
萧随目光往下,几乎分不清是这块皮肤更白,还是手中的珍珠更白。
他环绕过时白荔的身体,从胸前挂起项链。这个动作几乎有种把人搂入怀中的错觉,也让他觉得,似乎此刻时白荔真的属于自己。
萧随也只是微微一顿,便放开手臂,扣住了项链的末端。
冰凉的珍珠在脖子上滑动,让时白荔感觉有点痒痒的。她忍不住晃了晃身体,感觉脖子蹭到了萧随的指尖。
更痒了。
“别动。”
萧随在背后淡淡道。
他的气息吹在耳边,让时白荔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时白荔只好转移注意力,看向旁边。
等这条折磨人的项链终于扣好,时白荔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餐边柜边,折下了一株粉白的月季。
这是今天家里刚换上的新花。粉白月季开得正浓烈,花瓣层层迭迭,娇嫩而美丽。
时白荔把花插到了萧随胸前的口袋里。
只见枝叶的支撑力不够,花“啪叽”一下,掉在了地上。
时白荔:“……”
萧随:“……”
他俯身捡起花,早有造型师递过来一只小巧的暗夹。萧随却仿佛忽然失去了双手似的,把暗夹和花都递给了时白荔。
“荔荔帮帮我。”
……看在珍珠的份上。
时白荔大发慈悲地重新给萧随戴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