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狰狞,汗流雨下却纷争不息,竭尽全力地压榨着体内最后一点儿能量。就仿佛下一回合便会能分出胜负。
此时的西吉斯蒙德已经将自己和丹提欧克的距离缩短到了不足半米,无论战争铁匠再怎麽凶猛的反扑,帝国之拳始终都没有脱离这个范围,那柄幽绿色的战刃在如此短的距离里几乎毫无用处,而战争铁匠其他办法:挥拳丶撞击丶又或者以退为进,也全都被多恩之子接二连三的化解了。
西吉斯蒙德的剑锋如同春夜的雨点般密集,战争铁匠甚至来不及拔出背后的配剑。
但即便如此,丹提欧克依旧如同山脉一般不可撼动,终结者甲上密密麻麻的划痕与伤口却没有一处是致命的:反而是丹提欧克每一次势大力沉的挥拳,都需要西吉斯蒙德气喘吁吁的躲避。
可多恩之子也同样在穷极自己所有的进攻手段,他甚至用上了之前不屑的动力拳套:动力拳套在空中划出残影,一击之下便是砖石粉碎,五内催伤,在终结者甲打出可怖的凹陷。
多恩之子甚至能够在战争铁匠发出一次攻击的间隙里,进行五次反击,将佩图拉博的冠军打得摇摇欲坠,却始终无法将他打倒:反而是丹提欧克的一次有效进攻,就能让西吉斯蒙德的骨头碎裂声,清晰到观众席上都能听见。
于是,所有的防御手段都失去了他们的效果,帝国之拳的动力剑与动力拳套能够威胁到战争铁匠身上的终结者甲,而战争铁匠也在逐渐适应帝国之拳的速度,极大地压缩西吉斯蒙德的躲闪空间:在几个小时的互相磨练后,双方终于彻底摸清了对方的风格,残酷的换血作战也终于开始了。
战斗就这样进行着:第三个小时弹指而过,而第四个小时丶第五小时与第六个小时接踵而至,没有丝毫的停留,直到所有人都开始不再计算时间。
直到所有人脸上的嬉笑尽数散去,直到整个竞技场最终被沉默所笼罩,直到就连三位基因原体,也都表情严肃地站了起来,向着沙地上的两名战士致敬。
不再有防御,不再有技巧,甚至不再有躲闪,西吉斯蒙德咬紧了牙关,他握着动力拳套的那只手被战争铁匠精准地命中了,正无力地耸拉着,而胳臂上的护甲破破烂烂得像是一团陈年的报纸。
一击得手的战争铁匠同样也不好受,因为多恩之子用这只手换来了一个致命的机会:他的剑刃以伤换伤,终于穿透了终结者喉部的护甲,并依靠之前数个小时里的不断削弱,让这一击几乎要贯穿丹提欧克的喉咙了。
虽然战争铁匠还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但一种不安的感觉笼罩着他:自从这场剑斗开始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皮肉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而且还是致命的咽喉与胸膛,他也头一次发现自己的鲜血在流淌。正一滴一滴地滴落到沙地上。
如果再被命中一次,那终结者甲也保护不了他。
战争铁匠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沉重了,下意识地看向了西吉斯蒙德:只见帝国之拳被削去了大半的战力,剩下的半个身躯也在摇摇晃晃,但握住剑柄的那只手却坚硬如铁,始终也没有松动的迹象。
战争铁匠甚至有种错觉:如果自己再给他结结实实地来上一拳的话,也许西吉斯蒙德就会被自己打翻在地,可丹提欧克很快就开始嘲笑自己的幻想了,因为早在至少三个小时前,他就是这麽想的。
而他也很确定,西吉斯蒙德也是这麽想的,只不过他的想法与丹提欧克完全相反而已:他们都坚信自己会是胜利者,却也都在怀疑自己是否会是失败者。
没人知道结果如何,就连巴亚尔与拉纳也猜测不出来:两位泰拉老兵与观众席上的所有战士当已经停止了谈笑,他们略感紧张地前倾着身子,注视着两名冠军一次次的互相冲锋:按理来说,以西吉斯蒙德和丹提欧克的水平,还不至于在区区数个小时的战斗后,便虚弱至死,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对于自身的压榨以及对于胜利的疯狂,已经超过了他们身体的阈值。
两个人看起来仿佛在下秒就会双双倒下,又仿佛能够以现在这样的状态继续缠斗几个小时,甚至更久的时间:观战的阿斯塔特们窃窃私语,他们凭藉着自己的直觉和经验,来推算着胜利者,但这无疑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
所有人都能看到丹提欧克胸甲上的漏孔处已经流出了鲜血,止都止不住,正不断抽取着战争铁匠在终结者甲的重压下,那本就憔悴的身躯,而明眼人也都能看出来,西吉斯蒙德至少也有半边身子几乎瘫痪了,他在终结甲上狂怒地殴打出了如此多的缺口,却也要承受同等的反作用力。
那麽,谁会赢?
或者说:谁会后一步倒下?
最精锐的战士们彼此对视,却谁都拿不定主意:到了这时,这场战斗的起因早已不再重要,无论是军团的荣誉还是原体的尊严,在这两名以死相拼的战士面前,都已经得到了捍卫。
没人会在染血的沙粒面前,再讨论自己军团的得失了。
恰恰相反的是,即使是最顽固的钢铁勇士与帝国之拳,也已经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剑斗的走向正在变得糟糕,这本应出于友谊以及意气之争的竞赛,如今却极有可能吞噬两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