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此道自古不绝,但这等术法与安知真的力量都无法相提并论。
她体内具备的庞大能量,在孔银莲自己亲身感受前是无法想像的,或许已经超越历史上真实存在过的任何一个咒禁师。
「非要说,这世上,恐怕只有老板您一人……」
孔银莲再次恭维道,但这回倒是发自真心。
「我确实是。」
而安知真的回答则更为直接,她平静地说道。
「那麽,难道这是老板您为了让自己与其他咒禁师做出区分,所以特地划分出的等级?」
「不是呢,这个词是有人告诉我的。」
对方笑着回答。
「如果我自大到了那种程度,现在就该自称是『咒禁之王』了。之所以要划分出『特等』,只能说明掌握这种力量的不止一个人。」
孔银莲闻言,心中惊骇莫名。
「那个人还让我当心,每一种特等咒禁都有着扰乱万物规则与自然命运的力量,不可莫测的伟力……银莲,你听到这些话后,第一反应是什麽?」
「这丶这是真的?不,我不是怀疑您,但这毕竟……」
「比起相信我,你可以更相信他。」
女人的语气平静,口吻却透着不容置疑。
「所以,你有什麽想法?」
这个问题又被重复了一遍。
「……」
要说孔银莲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那自然是……
这个世界的未来,着实堪忧。
这种怪物居然不止一个。她毫不怀疑,像安知真这样的人物,每一个都能力掀起席卷全球的巨大破坏和混乱,普通人真的能在这样的世界中存活下来吗?
在这一刻之前,孔银莲从没想过过,自己居然还有那麽一点忧国忧民的心思——
「……啊。」
她心中突然一惊。
自己刚刚是不是把老板称呼为「怪物」了?
但是,好像没有受到惩罚……
孔银莲忍不住望向后视镜,坐在后排的老板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生气。
也就是说,这个词语并不在禁止范围内,她不反对被称呼为怪物。
老板对自己的评价,倒是……那个,怎麽说,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是……那位岑冬生先生说的吗?」
「哦,你猜得到?」
「能让老板如此信任的人,恐怕只有他。」
「这句话倒是没错。」安知真说,「总之,我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是怎麽知道的』,你也会这样想吧?」
「……岑先生在遇到老板之前,就对特等咒禁有所了解。」
「没错,甚至他本人就有可能是特等咒禁的持有者。」
孔银莲想了想,虽然远不如安知真发动能力时丶那种全身心仿佛被一整颗恒星碾碎成齑粉的感觉,带给她的来自灵魂层面的巨大冲击来得恐怖。
但是那个男人在战斗中被烧成骷髅还能复活,确实也挺夸张的,当时的她同样受到了震撼。
而且,也许那还不是他的全力。
「听说只要是掌握特等咒禁的人,就能对我的《天魁权首》产生有效抵抗,所以我其实有办法得到答案……」
安知真叹了口气。
「可惜,我已经答应冬生,不会对他使用能力了。真是,让人有点心痒痒的呢。」
孔银莲沉默不语。
一个两个的都是怪物,大怪物和小怪物,怪物女和怪物男……倒是挺配的。
她已经知道这两人关系很亲密,堪比情人,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放过她,她已经不想再听老板念叨和那青年有关的话题了。
但孔银莲的心思显然未能传到安知真耳中,女人的问题尚未结束。
「在此基础上,我又想到了一件事。」
女人轻轻叹着气。
「我自认为将能力隐藏得很好,不至于被人注意到。如果冬生是为了我身上的特等咒禁才接近我,他是如何注意到的?如果不是,那他又是为了什麽,才刻意接近我呢?」
孔银莲心中一惊。
这,难道老板对岑冬生产生了怀疑?
不是,老板她明明刚才还在说「自己最相信他」了之类的话,怎麽突然又翻脸了?我真的完全跟不上这人的节奏……
「老板,您难道对岑先生——」
「我早就怀疑他是别有用心。一个月前,我开始调查过冬生的过去,按照他的说法,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偶遇了一位老人,从对方那里学习了咒禁师的知识……这都不算奇怪,但是,我调查过他出生以来的所有资料,把能找到的摄影和照片记录全都检查了一遍,确定他在大学之前,就是个天天呆在学校里念书的孩子。但你见过他的本事,还和他交过手,一定能看出他在战斗方面经验丰富,这根本不是一个学生能做到的吧?」
「……」
面对老板的滔滔不绝,孔银莲唯有哑口无言。
好可怕,她都有点开始同情那个青年了……真的要和这种女人一直相处下去吗?
「唉,没办法嘛,我本来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冬生最开始的时候做得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