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找我有事?”
“三爷。”宋大山一脸愁容,“本地几百号人去县衙里找县令告你的状呢。”
韩老三嗤笑一声,“这些人活腻歪了?”
“那几个外地人也在。”宋大山抱拳,“县令的意思,今天您得去演出戏。不然几百个人闹起来是个大麻烦。”
“行。”韩老三没多思考便答应了。他这人能在观东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靠他这个当县令的舅舅。舅舅的话,他是很听的。
宋大山领着韩老三到县衙,堂上已经开始数起韩老三记录在册的第七十三起罪行。
“韩老三,这些罪行你可认?”裴清看着堂下跪着的侄儿,一脸阴沉。
“我不认。”韩老三脖子一梗,“大人,您替草民做主,他们说的事,我都不知道。”
“人证都在,你莫要狡辩。”花乙气愤地喊道。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我就没做过。”韩老三翻了个白眼。
花旗瞅见他就来气,面色严厉地盯着韩老三,“你想清楚再说!”
“土匪!”云善冲着韩老三喊。
被花旗这么一训,韩老三心里害怕,不禁跪直了身子,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连四岁稚儿都知你是土匪,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云娘站在人群里喊道。
“我,我,”韩老三看一眼花旗,见他整个脸绷着,似乎下一刻就要冲过来暴打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韩老三能屈能伸,连忙改了口,“是,是我做的。”
很快,赖五也被带了来。他和韩老三并排跪在大堂下。
册子中所列一百二十三起罪状,韩老三与赖五俱都认下。
“大人,按我朝律例,韩老三与赖五当斩。”花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
韩老三和赖五连忙往堂上看。
裴清铁青着一张脸,“此事,待我明察再做定夺。”他就不明白了,韩老三今儿是怎么了。怎么非要认这些事。只要不认,他怎么都能保住这个侄儿。这小子真是不成器!
“又要拖了。”坨坨在一旁摇头,“什么都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查的。”
云善站累了,蹲下身子仰着小脑袋看向坨坨。他不太明白,就在堂上来回看人。
“大人,韩老三已认下所有事。此事还有什么可查?难道大人要当着咱们观东城百姓们的面偏袒您的侄儿?”花乙定定地看向裴清。“请大人今日处斩韩老三与赖五。”
堂下众人齐声高喊,“请大人今日处斩韩老三与赖五。”
“大人。”冯须小声道,“若是不管此事怕是不妥。我瞧这情形,花秀才他们今日定是要个说法的。”
“管,怎么管?”裴清怒目,“要本官亲手斩了侄儿?冯须你是何居心?”
冯须低下头,“大人,下官对您一片忠心。”
“大人,大人。”韩老三一听要斩了他,立马慌了神,“大人,舅舅,那些事不是我做的。我是个本分人。大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最本分不过,大人您明察。”
赖五也在一旁求饶,“不是咱们做的,真不是我们。我们是老实人呀。”
裴清怒拍惊堂木,“韩老三与赖五喊冤,这些事我日后定会查清。来人,先将此二人收押。”
衙役上前,孔游小声道,“西觉兄弟,兜明,万不可让韩老三与赖五被收押。今日定要斩了他二人。”
西觉和兜明往右跨出两步,堵在衙役面前。
“尔等这是要扰乱公堂?”裴清冷哼,“我闻你二人力大无穷,可以一挡十。不知能以一挡百否?”
“自是能挡。”兜明四下撇一圈,“你这县衙没有百人。”
“县衙没有,当地的驻军有。”裴清道,“今日我便飞鸽传书。我倒要看看,你二人是多么能打。”
“大人。”花乙拄拐上前一步,“第二件冤情,便是告观东城县令裴清包庇恶徒,助纣为虐,草菅人命,目无王法!”
裴清嘴角勾起,“告我?”
“观东城乃我辖下,你向何人告我?”
“一群刁民。”
看着裴清自大高傲的模样,孔游昂起胸口,嘴角带笑,“不才乃胡阳城孔氏,与胡阳城县令朱大人乃是世交。昨日我已修书请朱大人将裴大人的罪状告于上官。相信不出半月,这堂上之人便要换了。”
云善蹲着看孔游,这一大段的话他听不明白。于是站起来问坨坨,“孔游说什么。”
“说半个月之后就把胡阳城的县令换了。”坨坨一句话给他解释。
这样云善就听懂了,咧着小嘴笑。这个官爷是坏的,换个好的。
裴清脸上的笑一下子冷了下来。他面色阴沉的盯着堂下的人。若是上头查下来,他这颗脑袋定然是保不住的。此时,不如赶紧逃走。
“裴清,你去死吧。”就在此时,一直低眉顺眼的冯须抽出官差的刀,一刀子捅进裴清身体,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就去死吧。”
堂下众人没想到会有这一出。韩老三爬起来,推开冯须,将裴清抱在怀里,“舅舅,舅舅!来人那,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云善惊讶地张圆嘴巴,“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