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我们玩的小狗啊。”大毛说,“小狗前天满月,我们领回来了。它叫三毛。”
“三毛?”梁树叶不解,“大毛、二毛,小狗的名字为什么和你们的一样?”
“有大毛、二毛,当然就是三毛了。”二毛理所当然地说。
“那你以后有了弟弟要叫什么名?”梁树叶问,“叫四毛吗?”
“叫四毛也行啊。”二毛说,“三毛下面就是四毛。”
“那你弟弟也是小狗的弟弟吗?”梁树叶又问。
这下,大毛、二毛懵了。他们的弟弟怎么能是小狗的弟弟呢。
“要不,咱重新给小狗起个名字?”二毛犹豫地问大毛。
“重新起呗。”小兄弟两个立马就商量好了。
“那叫什么?”二毛问大毛。
大毛,“柱子?”
“那是栓子弟弟的名。要是栓子知道咱们给狗起这个名,栓子肯定会打我们的。”二毛立马拒绝。
梁树叶提议,“它是灰色的,要不就叫小灰吧。村里人不都是按颜色叫狗的么。”村里的大黄起码有十几条。
“叫小灰是不是太普通了。”坨坨说,“你看他的颜色就像墙角的灰。要不叫灰灰吧。”
“小灰和灰灰有什么差别吗?”二毛提问。
一字之差能有什么差别呢。坨坨也解释不清,只说,“我觉得灰灰比小灰好听。”和坨坨一样,名字都是两个字叠在一起的。
四个孩子在一起讨论了一会儿,小狗最后还是叫了小灰。
“小灰很乖的,我喂他喝水,他不会咬我。”二毛挺自豪。他跑到水井边,从盆里捧出水来,蹲下身喂到小灰嘴边。
小灰狗伸出舌头,一下下地卷着水,真的没有咬二毛。
“他还真听话。”梁树叶顺着狗头一直摸到狗尾巴,“他的毛也好软啊。”
东屋内,云善睁开眼。他转着小脑袋左右看一看,身边没有人。
他睁着眼睛独自看了会儿屋顶,然后翻了身,小胳膊撑着地,他竟然慢慢抬起了身子。
云善一点一点地慢慢往炕边爬。听着外面坨坨和梁树叶一直在讲话,他就想去找“哦哦”。
被来来回回抱着进出屋子,他记着路。要先下炕,出门,再拐一个弯,出门,就是院子啦,就能找到哦哦和呢。
云善扭着小屁股爬呀爬,爬到炕边,他有些累了。大咧咧地躺在炕边歇息了一下,然后,他一个翻身,掉下了坑。
屋里发出“咚”地一声。
云善的脑门磕到地上了。
“什么声音?”坨坨敏锐地回头看向堂屋。屋子里刚刚有动静。
“没有声音啊。”梁树叶站起身。
他们正商量着去村口等小丛,让小丛也看看小灰狗。
云善被摔懵了,他从来没摔过。平日里妖怪们把他保护得很好,基本没磕碰过。
他好一会才捂着脑门坐起来。
脑门疼呀,他小手摸了摸,倚在炕边,嘴巴委屈地往下瘪。下意识地想哭,想找呢。
他撇着嘴开始抽搭,没等他哭出声,外面的梁树叶催促,“坨坨走啦,咱们去接小丛。”
“走。”坨坨应声。
“走”这个字云善是明白的。
他软糯糯地叫,“哦哦,哦。”这就是在坨坨和梁树叶了。他叫的那么小声,压根传不到外面去。
他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外面的人已经离开。哦哦和哦出门了,一定是去出去玩。云善也要一起出去玩。
云善便忘了哭,重新趴回地上,慢慢地往东屋门边爬。
可是门被关上了,云善爬到门边,扒着门,他不会开门。小巴掌拍在门上拍得啪啪响,“呢。”
“呢。”
“呢。”
“哦哦。”
没人来呀。
花旗正在厨房炒菜,油锅里的声音盖住了从东屋传来的动静。
“哦哦。”
“呢。”
“哦哦。”
“呜呜呜呜呜。”
“哇——”
从来没一个人呆这么久,脑袋上还很疼,云善再也憋不住了,大声哭嚎起来。
花旗扔下锅铲,跑出厨房,见着西觉已经跑进堂屋。
听到推门声,然后是云善更大的哭声。
“怎么了?”花旗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只见西觉站在屋门口,云善躺在地上,正大张着嘴哭嚎。
“云善乖,不哭,娘在这。”花旗心疼地抱起云善,搂着他在怀里颠了颠,“小乖乖云善不哭,娘陪着云善。”
注意到云善白嫩嫩的脑门上红了一大片,脸也脏脏的,花旗的心顿时揪了起来。
他万分心疼地摸摸云善脑门,轻声问,“云善的脑袋怎么了?怎么红了这么大一片?”
云善趴在花旗肩头,紧紧抱着花旗脖子,小手用力地勒住,眼泪像山上的小溪,止不住地哗哗向下流。
哇哇的哭声炸在花旗耳边,花旗轻轻拍打云善后背,“娘带小乖乖出去转转。看看大牛牛有没有在咱们家门口晒太阳。”
大牛牛不在。现在草冒出头了,大牛牛经常去在路边吃草。
花旗带着云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