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秋生说雕得像狗,西觉就把第一版扔进灶台里用来烧锅了。
“云善!”
“云善弟弟!”
梁树叶和坨坨一妖一人亲热地大叫着跑进院子。
云善显然也受到他们的感染,自己坐在小床里激动地叫着,“啊!啊!啊!”小手摆动着,不小心拍在腿边的拨浪鼓上,小鼓被打得发出闷闷的响声。
坨坨飞奔到小床前,将云善一把抱了出来。
小胖脸贴着大胖脸,两张胖脸贴在一块蹭了蹭。云善掉了口水,抹在坨坨脸上。
坨坨嫌弃地叫道,“云善,你怎么能流口水。”坨坨可不是好吃的东西!
一个上午没见到自己的小哥哥们,云善现在见了谁都亲热。
小丛从小床里拿出小手绢擦掉云善嘴边的口水,云善探着脑袋,侧着自己的小胖脸,“啊——”这个哥哥也要蹭蹭脸。
蹭完小丛,再蹭蹭兜明,还要蹭蹭梁树叶。大家都配合着云善,主动把脸伸过去和他蹭一蹭。
和几个哥哥都蹭过脸后,云善这才满意。
兜明就觉得云善这一点不像个人类小崽,像是妖怪的崽子。他们妖怪就爱蹭脸,舔脸。
坨坨用袖子抹掉脸上的口水,拍了拍云善的屁股,决定先堆一个和云善一样的小雪人。
院子里的雪被勤劳的梁树叶全部扫到院子外,他们要堆雪人,得去外面滚雪球。
哥哥们一阵风似的跑去外面滚雪球,又剩下云善一个人坐在小床里。
云善眨巴眨巴眼,不舍地冲着门外喊,“啊!啊!啊!”仿佛在喊,别丢下我,带我一起去玩。热闹是属于能跑能跳的人,孤独是属于一个口不能言脚不能走的娃娃。
兜明他们没走远,就在秀娘家屋后滚雪球,云善坐在院子里也能看见他们。
白胖的小娃娃坐在小床里,腿上盖着狼皮小被子,伸着小手和西觉“咿咿呀呀”地告状。
西觉哪能知道他什么意思呀,就连人类都不懂他们小崽的话,就别为难一头豹子了。他敷衍地“嗯,嗯”了两声,又沉浸在自己的木雕艺术里。
云善又去盯着厨房门看,里面有锅铲擦过铁锅的声音。可却没有熟悉的说话声,花旗也一直没出厨房。
盯了会儿厨房门,云善又转着脑袋盯着门外的雪球的哥哥们看。
看到兜明抱着一个雪球跑回来,云善立马叫出声,“呀!”
兜明放下雪球,被雪冻得冰凉的手摸了摸云善的小胖脸,云善立马往回缩,“啊?”
“坨坨说堆个和你一样的雪人。”兜明不闹他,转身要出门。
云善又在后面叫,“啊!”
兜明转头看他,想了一下,他跑出院子搓了个小雪球拿回来塞进云善的小手里,“这个给你玩。”
云善低下小脑袋好奇地看手里冰冰凉的雪球,又抬头看了一眼兜明离开的背影。这一次他没叫了,小手牢牢地抓着小雪球,另一只小手好奇地伸过来戳了戳。
云善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抬头去看院子外的哥哥们。手有点冷,可是他舍不得扔下手里的东西。
于是云善就这么攥着小雪球,痴迷地看向院子外。
在他玩小雪球的时候,坨坨他们已经在院子里放了许多个大小不一的雪球。
坨坨抱着雪球跑回来,高兴地对云善说,“云善你看,一会儿就有好多个雪人了。让他们给咱们守门。”
云善什么也不知道,可见坨坨高兴,他就也高兴。咧着小嘴笑得开心,全然没注意自己手里的雪球小了一些。
大雪球上堆个小雪球就是一个雪人啦。
坨坨在小雪球上堆了一个更小,更圆的雪球,他给雪球插了两根树枝做手,还给雪人挖出了鼻子和眼。
坨坨把小雪人抱起来给云善看,“云善你看,这就是你。和你一样大。”
坐在一边的西觉听到这话,抬起头,就见坨坨手里举着一个小鼻子小眼的雪人在和云善说,“这就是你。云善你好看,小雪人也很好看呢。”
好看?西觉看了一眼小床上可爱的小胖娃娃,又看向坨坨手里丑不拉几的雪人。哪里像?简直比当初的第一版木头豹子还丑。这么丑的东西就应该去烧锅!
没等他开口说话,厨房的门终于打开。一个上午不见的花旗端着盘冒着热气的菜往堂屋走。
一个上午不见花旗,云善早就想了,“啊!——”伸着小手要抱。
花旗路过小床,俯下身子,一只手拦住云善的腰,云善两条小腿自觉地夹住花旗的腰。
“什么玩意儿这么丑。”花旗不经意看见坨坨手里的雪人,“这是什么妖怪,眼咋这么小?”
“兜明,饭好了,端菜去。”他招呼院子里的兜明。
坨坨说,“这不是妖怪,这是云善。”
“云善?”花旗嫌弃地瞥了一眼雪人,“你看云善白白胖胖,脑袋也大大的。你这雪人,头太小身子又太大。眼也小,你看云善的眼睛,就像山里七月的葡萄一样大。这雪人连云善的小手指都比不上。”
坨坨把雪人的脸转过来自己看了看,确实有点头小身大,小眼睛,这么一看确实有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