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在秀娘面前质问大毛、二毛了。
“我家里还有两袋豆子,一会儿让秋生送过去。”
“不用不用。”婉娘赶紧拒绝,“只要不是惹事就行。豆子给牛吃就吃了。没事。”
“嫂子,这事我也不知道。”秀娘一脸歉意,“我要是知道,也不能让大毛、二毛拿家里的豆子喂牛,这不糟蹋豆子么。”就连秋生最多也是一天喂一把豆子。
姑嫂两人说了会儿客套话,大毛、二毛已经没了危机感,和坨坨、梁树叶在们口玩闹。
花旗慵懒地倚着门框,打着哈欠说,“说来说去,这事也怪兜明。”一头老虎总爱奚落水牛,大牛牛要不是被刺激的,也不会整日天亮了就往田里跑。
兜明不服气地嘀咕,“怎么怪我?”
“真胖了。”婉娘说,“身子还舒服?”
“舒服着呢。”花旗说,“睡着了更舒服。”
“等明年夏天尾巴,孩子就生了吧。”婉娘问。
花旗笑道,“你莫听秀娘乱说,真没孩子。就是冬天怕冷,肯睡觉。”
“这怎么是乱说。我那会儿也是这样。你不是生过一个了?这还不懂?”
除了秀娘和秋生,村子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云善是捡来的,只当是花旗亲生的孩子。
秀娘赶紧岔开话题,“嫂子,中午把爹娘和大哥叫来,就在我家吃饭吧。我给爹和娘都做了双鞋,正好让他俩试试。”
婉娘没推辞过秀娘,姑嫂两个挽着胳膊去了前面一起做饭。
大毛、二毛被秀娘指派回家去通知人来吃饭。坨坨和梁树叶跟着一块跑去玩。
院子里只剩花旗和兜明。
“西觉带云善上山了?”
兜明“嗯”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村里人都知道你怀孕了。”
花旗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不知道兜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五婶总问我你怎么样。”每天固定要接小丛上下学的兜明偶尔也会被五婶逮到说上一些话。
“后来遇到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总问。”西觉给他们说了,花旗在冬眠,并不是人类想象的怀孕,几个小妖精这才放下心来。
被秀娘误会了这么久,花旗无所谓道,“知道就知道。”
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可身子里头总觉得带着寒气。花旗缩了缩身子,“天越来越冷了。”
兜明嘴快道,“秋生叔说,冷就烧炕。”
花旗“刷”地一下扭过头,觑着眼睛盯着兜明看。
最近他睡得晕乎,想不起来烧炕的事。怎么这几只妖也不晓得烧炕?当初不是说好了,盘炕是为了让他不冬眠?
兜明低下头,心虚地开口。“怎,怎么了?”
花旗问,“家里怎么还不烧炕?”
兜明把和坨坨早就商量好的说辞搬了出来,“秋生叔说,天冷才烧炕。”
“哦~”花旗把话音拉长,眼睛一直盯着兜明。
本来前几天,西觉说要烧炕的。坨坨说,花旗醒了总爱欺负妖,想让他多睡几天。大家都知道花旗欺负坨坨欺负得最狠,也十分同情坨坨。于是,烧炕的事暂时搁置了。
为了防止花旗问起来,大家还商量好了说辞。
兜明坐立不安,最后撂下一句,“我要去接小丛了,我先走了。”小老虎急匆匆地跑出门外,留下花旗意味不明地重重“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群蠢妖精竟然还和他耍起心机了?
现在哪里到了小丛下学时间,不过是兜明逃跑时寻的借口。
到了西莱村的教室,他听着里面传来的读书声,自己找了个墙角蹲下晒太阳,开始犯愁。
按照花旗小心眼的个性,这事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的。花旗还不知道要憋什么坏水呢。
等着等着,兜明就在墙角点起了脑袋,直到小丛和洪山一块推他,兜明这才睁大眼睛,站起身,“放学了啊。”
“你今天咋来这么早?”小丛问。
兜明不喜欢等,总爱掐着时间点来。
“花旗今天问我,怎么没烧炕。”
小丛急忙问,“你咋回的?”
兜明回他,“我说,秋生叔说了,天冷才烧炕。我估计他是知道了。”
洪山不明白地问,“知道什么了?就是天冷才烧炕啊。我奶奶怕冷,我家炕都烧了十几天了。我娘说,再过些天就要下雪了。”
“你们家还没烧炕吗?”洪山又问。
“没烧呢,今天就烧。”小丛也变得满脸心事。
回去的路上,兜明和小丛不像以前一样爱讲话,洪山纳闷道,“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兜明回道。
“我娘让我问问你娘咋样?”洪山问,“你们又要有弟弟了?”
洪山掰起手指数了一遍,“你家已经有五个男孩了,再来一个,那不是六个男孩?谁家都不敢和你家打架。”
“不是小弟弟。”兜明说,“花旗只是冬天爱睡觉,不是肚子里有小孩。”
“可是我娘说有的。”洪山说,“我都好些天没见过花娘婶子了。”
“他睡觉呢。”现在提起花旗,兜明更烦躁,只搭理了洪山几句后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