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他也生病了?”
“没有。”兜明肯定道,“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东西。”
硕大的牛眼里满是讨好,一向惧怕兜明的水牛,现在却怎么也不抬脑袋。
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大牛牛。
平时,只要兜明一瞪眼,大牛牛都夹着尾巴走。
现在,不管兜明怎么骂,大牛牛连脑袋都不抬一下。
大毛越琢磨越觉得大牛牛是生病了,看起来比二毛的病还要重。二毛还能在炕上打滚,大牛牛却不怎么动。大牛牛是不是要死了?
他要去告诉姑父,让姑父赶紧带着大牛牛去镇上的医馆看病。
他急得往秋生家跑,边跑边喊,“姑父,姑父,不好了哇,大牛牛要死了啊——”
大牛牛转动眼睛,望着大毛跑开的背影。气得牛鼻子上下翕动。
听人说,我要死了?我怎么要死了?我只是很累,很累,想休息而已!!!无知的人类小孩在乱传什么消息!
秋生听着声,心里惊了一下,扔掉手里的工具快步跑出院子。
遥遥一望,大牛牛正伏在地上,打眼看去确实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来不及跑到跟前,秋生的问话先传了过来。“大牛牛怎么了?”
大毛哭得满脸泪,央求着秋生,“姑父,你快带大牛牛去镇上找大夫啊。它快不行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大牛牛鼻子喷出粗气。它好好的在这呢!
秋生听了更急,“兜明,牛怎么了?”
兜明淡定地扔掉从草丛里捡来的树枝,告状道,“它躲懒!”
?秋生疑惑地看向兜明,“你是说,大牛牛为了躲懒装病?”
“根本就没病。”兜明指着身后说,“才翻了十亩地,这头懒牛怎么也不起来了。”
大牛牛眼里盛满委屈。那可是十亩地!十亩地啊!不是一亩地!
翻的慢还不行,累了想休息一下也不行,小树枝“唰”地一下立马抽到屁股上了。
要累死个牛了。
“哞——”大牛牛无力地叫了一声,无力地为自己辩解。
秋生心疼地跪在地上摸摸牛头,“十亩地可不少了。让大牛牛歇歇吧。”
兜明转头看看身后翻好的十亩地,又看向一脸疼惜水牛的秋生。心里暗暗鄙视大牛牛,白长这么大个儿,才干这么点活就偷懒,坏牛!
趁着空档,坨坨把云善的小鞋子举到兜明鼻子下。“你闻闻云善的鞋子。”
兜明一把推开坨坨的手,“干什么?”
坨坨讨好地笑,胖脸上尽是谄媚,“云善的另一只鞋子丢了。我和大毛、树叶来来回回找了两遍,就是没找到。”
“兜明,你帮帮我呀。”老虎的鼻子应该是很灵的,肯定能闻到味儿。
坨坨见兜明还是满脸不情愿,他装可怜道,“要是找不到,花旗一定不会放过我。小丛还得再做一只鞋,他还要忙着复习功课......”
“行吧。”兜明拿过云善的小鞋子闻了闻,动了动鼻子,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酸的。”
“咋找兜明哥闻鞋子?”梁树叶疑惑地问坨坨,“应该找狗啊。”
坨坨含糊地说,“他鼻子比狗灵。”
秋生怪异地抬头,这话怎么听着都像是在骂人。难得的是,兜明竟然没和坨坨计较。
兜明带着他们顺着小道走,拐了两个弯,停在一户人家的院子前。
他伸手指指院子的狗窝里,“那。”
凌乱的狗窝里赫然有一只显眼的小红鞋子。
许是云善踢掉小鞋子后,被一条路过的狗叼回了自己的窝内。怪不得他们在路上怎么都找不到鞋。
梁树叶感叹,“原来兜明哥的鼻子真的比狗灵!”
兜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狗算什么,也能拿来和他一头老虎比?无知的人类和人参精!
坨坨拿着脏脏的蛇头小鞋子笑眯眯地回了家。虽然鞋子脏了,可好歹是找到了。自己把鞋洗干净,花旗也找不出理由针对他。
将脏了的小鞋子随手扔进木盆里。坨坨高高兴兴地跑回屋里。
坐在走廊下的花旗淡淡地看了一眼小人参精欢快的背影,在心底哼了一声。这个人参精一定有问题。
云善正在炕上安静地睡觉,两只小手举在脑袋旁,肚子上盖了块桃红色的小毯子,身下铺着翠色的小褥子。
鲜亮的颜色称得中间的小娃娃更加白嫩。
坨坨爬上炕,从小柜子里找出云善的小人参鞋,美滋滋地拿到云善身旁。“蛇头鞋脏了。咱们今天换人参头鞋吧。云善穿这个一定更好看。”
捏着云善的小脚,坨坨忽然想起兜明的话:“酸的。”
“脚怎么能是酸的呢?脚不是臭的吗?”他好奇地凑上去闻了闻,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酸了吧唧的味瞬间充斥鼻腔。
坨坨嫌弃地扭过头。终于相信兜明的话,云善的脚是酸的。
田里,兜明看着还趴在地上的大牛牛,心里直道,真是一头没用的牛。
算了,能指望大牛牛做什么?这玩意儿向来欺软怕硬,不是个好东西。还不如,还不如自己上。
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