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布包,笑眯眯地自己找了个小凳子, 坐到花旗面前。
瞧着云善光着的小脚, 五婶忍不住伸出手。
手不到跟前,坨坨已经抱着云善侧过身子。
熟悉西觉一家的都知道,这家人不让人摸他家的小宝贝疙瘩。
五婶笑了笑, 自顾自地打开小布包,招呼花旗, “快尝尝。香得很。”
花旗好奇地从小袋子中抓了一把。
他八百年的蛇生从未磕过瓜子。
见五婶捏着瓜子塞在上下牙间, 一个用力, 听得一声脆响。
五婶舌头一卷, 将磕出的粒儿舔进嘴里,剩下的壳儿随手扔了。
五婶见花旗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面上一紧, “那啥,一会儿我扫地。”
“哦。”花旗学着五婶的样儿,磕一下,丢一下。只吃了几个瓜子儿, 他已经掌握了磕瓜子的诀窍。
倒是西觉有些笨拙,明明是牙口很好的花豹, 却总是咬不碎瓜子壳儿。
五婶嫌弃地“哎呀”了一声,“西觉,别人吃三把,你一把也吃不完啊。”
西觉好脾气地笑笑,继续和手里的瓜子做斗争。
“弄这么大的木板做什么?”看见院子里的大木板,五婶好奇地问。
西觉回,“修门。”
“修哪的门?”五婶转着身子在院子里看了一圈,“你家门坏了?这才用多长时间?”
“不是家里的门。是山上观里的师傅让咱们去帮着修云灵观的门。”花旗抽着空回五婶。
“观里的师傅啊。”五婶疑惑,“他们咋不找秋生?秋生的手艺咱东望村可都是知道的。好好修个门,保管能用几十年。”
不等花旗编出瞎话,五婶自己又问,“我听绣娘说,你们中秋就在山上过的。你家到这边还没半年,怎么认识山上观里的师傅?”
“这么些年,没怎么过见山里的师傅们下山。你们是怎么认识山里的师傅?”
想到什么,五婶往堂屋瞟了一眼,心下忐忑,“不会是观里的师傅们看上兜明了吧。”
这家子里就属兜明和西觉最常往山上跑。五婶看看努力嗑瓜子的西觉,觉得山里的师傅怎么都应该更瞧得上兜明。
兜明可不能做小道士,自家等着和他做亲呢。
不等花旗回答,五婶自顾自地说,“可别上山做小道士。山里那些师傅可都没娶媳妇儿。”
“咱们东望村虽说不富裕,可也比山里的生活有滋味。”
坨坨点点头,立马又摇头。山里的生活没人间有趣,可他们妖怪在山里生活得更自在。
听五婶说话的功夫,梁树叶将云善的袜子套在他的小脚上,给他穿上鞋头绣了条小黑蛇的红鞋子。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坨坨终于愿意让梁树叶摸云善。也只限于摸摸小手,小脚,还不让多摸,一次只能摸一下。
处的时间久了,梁树叶有些羡慕坨坨。坨坨有个这么小,可以抱着的弟弟,他没有。
现在他就盼着花娘和西觉再生一个弟弟。等再有弟弟,坨坨忙着照顾云善,他就带着新弟弟。每天哄着弟弟,抱他出门转悠。
另一边,花旗磕瓜子的动作顿住,他敏锐地抓住了五婶话里的意思,“做小道士就能上山生活?”
“这什么话。不做道士,去山上生活什么?”五婶提高了音量,试图让屋内的兜明听见,“几个山头也找不着几个人影,在山里生活有什么意思?”
花旗看出五婶的意思,磕着瓜子偷偷笑。
一个月前,刚搬家那天,隔壁村子不少人家带着家里的小姑娘上门来相看,想和兜明做亲。
听秀娘说,有一天兜明和坨坨打闹,声音传出去了,村里人以为兜明欺负小姑娘。
当时秀娘说起这事时,还跟着骂了几句,“哪个嘴上不积德的胡乱说。那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怎么就传成这样。咱们兜明多好的孩子。那些信了瞎话的人是她们没福气。”
打那以后,常来他家转悠的人一下子少了,只剩下两家人——桂花婶家和五婶家。
五婶家当初也来问过那事,说是看了兜明半年,兜明是个老实孩子,不会做那样的事。
只是不晓得不相熟的桂花婶怎么也那么相信兜明。
两家来的次数多了,提到说亲的次数也多,兜明不耐烦应付。只要看见这两家人,他不是跑去山上躲着,就是往屋里躲。
等五婶自己念叨完,花旗慢悠悠地说,“观里的师傅没瞧上兜明,看上了我家云善。说是要收云善做徒弟。”
原本只打算在山下学习种田、养孩子,一年后直接回山上,现在这是送上门的借口。
有了好借口回山上,以后他们还能常常下山来看秀娘一家。
“云善?”五婶探头看了看坨坨怀中的胖娃娃。
云善正裹着自己的大拇指,见有人看自己,他大方地将拖着口水的拇指从嘴里拿出,冲着五婶“啊”地叫了一声。
“小乖真懂事,五奶奶不吃,云善自己吃。”五婶夸完云善转头问花旗,“这么小的奶娃子,云灵观的师傅瞧上他什么了?”
花旗心道,哪是被瞧上的,不过是灵隐顺手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