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一个坑。还可深可深的坑。你五叔去看田,一脚踩下去闪着腰了, 在床上躺着起不来呢。你说说,谁家挖坑不填?这不就是坑人么。就那么缺土?村子里哪里不是土?非得挖我家那块。”
“哎哟。这是缺了德了。”花旗瞧着热闹, 顺便帮着骂了一句。
一脚已经踏出院子的坨坨僵在原地, 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掌门。挖坑不填?怎么这么熟悉。那不就是昨晚的小妖精们嘛!小妖精们昨天拉屎的地隔着一条路就是五婶家的田。
坨坨偷偷瞄了花旗一眼, 退回院子里。自己的热闹有什么好瞧的?花旗不知道怎么回事, 那么大的妖,怎么那么爱凑热闹。
“五叔没事吧?”秀娘关心地问。
“怎么没事?”五婶气道,“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呢。真是倒了霉了。”
明明刚刚要被抱出去遛弯的, 现在又回到院子里。云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坨坨瞧,“呀?”
“咱现在不出去。”坨坨哄道,“坨坨带你在院子里玩。”他抱着云善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云善就很高兴, “咯咯咯”地一直在笑。
连摇篮里的春花都被感染了,咧着嘴, 发出阵阵笑声。
坨坨抱着云善趴在春花的摇篮边,看春花咧着没牙的小嘴在乐呵。坨坨小声感叹,“人类幼崽有时候也很好哄嘛。”哄好了一个,两个都高兴。
“噗——”
“哎呀。”坨坨嫌弃地将云善抱远,“云善你怎么又放屁了?好臭,好臭。”
“嘿嘿嘿。”放过屁的小家伙也咧着小嘴笑。
“五婶,怎么了。老远就听着你的骂声了,谁家得罪你了?”秦娘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坨坨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不嫌云善臭了,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嫂子。”秀娘叫了秦娘一声。
花旗当做没看见秦娘,转身回了院子。
见到花旗,云善立马盯着他出声,“啊——”他想花旗抱他。
“云善,坨坨带你玩。”坨坨不想让花旗抱云善,带着他在院子里一圈一圈地跑起来。
院子外,五婶把事情又给秦娘讲了一遍,秦娘本就不是什么讲理的人,见花旗不打一声招呼地进了门,心里憋着气,跟着大声骂了好几句。
坨坨的脸色来回变了变,重重地哼了一声,抱云善跑回西屋。
“坨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早上起来就不高兴?不会是因为昨晚尿尿睡着了,羞的吧。哈哈哈哈。”秋生兀自笑了几声。
西觉面无表情地看了秋生一眼,片刻后,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明明只是花旗编造出来骗人类的谎言,秋生竟然这么开心。人类好傻哦。
“这有什么了。”秋生一边干活一边说,“谁小时候还没干过点丢人事。我小时候爬在猪圈边上玩,还掉猪圈里了。哈哈哈哈哈。”
秋生同样听见外面秦娘的说话声了,不过人没进院子,他就当不知道。他可不想和这个难缠的大嫂打交道。
秦娘和五婶一起同仇敌忾地骂了几句后,转头笑着对秀娘说,“秀娘,我来借牛。家里明天要收稻,你家牛我借去拉稻子。”
“牛借给我娘家了。”秀娘淡淡地说。他们买牛缺钱,张口问大哥大嫂借钱,这夫妻两个不说一毛不拔,做出来的事也叫人寒心。如今需要用牛了,张口的时候倒是好意思。
“借给你娘家了?”秦娘脸上挂着的笑当即消失,“我说秀娘,你别胳膊肘往自家娘家拐呀。”
五婶子听不下去,“秦娘,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谁先来借那肯定先借给谁。你家来晚了还让秋生借给你,这又是什么道理?秋生家又没两头牛,借给大山家再借给你家。”
“那也得先紧着婆家。”秦娘双手叉腰,一脸地不高兴。
“你可别忘记上回的事。你娘家......”五婶的辈分高,可不怕得罪人。她娘家和夫家的门头可比秦娘和夏生家的大多了。
说起娘家,秦娘顿时就泄了气。她那两个嫂子到现在还记恨她呢。现在回娘家,她连个好脸子都得不到。
掐在腰上的手慢慢地放下了,秦娘尴尬地理理自己的衣裳,小声说,“秀娘,我先回了。”说完,转身快步往回走。
“什么人。”五婶子对着秦娘的背影小声骂道,“一天到晚净想占人便宜。”
秀娘笑了笑,“五婶,我回家做饭去了。”
秋生显然听见了秦娘的话,心里也气。他们去借钱的时候说没钱,嫂子来借牛的时候倒是挺理直气壮。自己哥嫂要是能有秀娘哥嫂一半,他秋生都没话说。可哥嫂那般做派,谁心里能没怨气?
才几句话的功夫,刚刚还开怀大笑的秋生,现在变得闷闷不乐。埋着头干活,也不像平时似的爱说话了。
坨坨在屋里陪着云善玩了一小会儿,跑出来让秋生给他编篮子。
秋生心里正不高兴,不想呆在家里,背着砍刀和坨坨一起去了山上。
到了山上,坨坨给山里的小动物传消息,说秋生要来编篮子,让大家都来看。
秋生忙着砍藤条时,坨坨捂着肚子说,“秋生叔,我要拉屎。”。
秋生指着一旁的小草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