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撕我的红肚兜。你用你衣服把我捆起来。”
“行。”黑皮高兴地一口答应,立马脱了自己的衣裳。到底是心疼,没舍得撕开成两截。等到了郦城,把这孩子交出去,他还能拿回自己的衣裳。
疯女人皱着眉头看向乖乖走向黑皮的胖小子,心里想,这小孩看着鬼精鬼精的,到底是个孩子,不知道危险,竟然主动送来给绑。
黑皮将坨坨牢牢地捆结实了,推进一群孩子中。
坨坨也听话,岔开两条腿,老实地坐在最外围。
“咕——”
“咕——”
一连两串长长的声音引得坨坨转身向后看。身后瘦弱的孩子眨巴着眼睛,一脸不安。
坨坨问他,“你饿了?”
男孩嘴里被塞了布,只能冲着坨坨点头。他们已经饿了两天一夜。前日这三人不知躲去哪了,把他们扔在这,一口吃的也没给。
“他们饿了。”坨坨扭头对马大明说,“你们去找点饭来呀。我也饿了。”
“饿死你拉倒!”马大明头疼地看向坨坨,对着黑皮抱怨,“你嫂子让你把他嘴堵上,你怎么不堵?”
“我可舍不得我衣裳哩。”黑皮说,“这是上个月才做的新衣裳,可不能这么糟蹋。”
“你.......”马大明气得对着黑皮又是一巴掌,“你是不是傻?啊?这里这么多小孩穿着衣裳,你不会撕别人的衣裳吗?啊?你怎么越来越不长脑子?”
马大明知道这群孩子不能饿死,得保证他们活着到郦城,饿死了他们可拿不着钱。但是现在谁敢冒险出去给他们找吃的?再饿饿他们,等出了镇子,再给他们弄些吃的。
有了马大明的主意,黑皮随意选了一个孩子,将他衣裳撕下一大截,团吧团吧要塞进坨坨嘴里。
坨坨扭头抗拒,“臭,这衣服臭。换一个。”
黑皮停下动作,自己闻了闻,确实有些臭。这里的孩子最少被关了三天,时间最长的关了七八天。现在天热,七八天不洗澡换衣裳,肯定得馊。
他为难道,“你将就一下吧。谁身上都有味呢。”
马大明无奈地喘粗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是亲弟弟,亲弟弟。他使劲忍啊忍,耳边一直听着黑皮和坨坨的对话,觉得自己越来越忍不了了。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推开黑皮,扯过他手里的布,不等坨坨反应,掰着他的嘴就将布塞了进去。
转回身,马大明拽着黑皮的耳朵,咬着牙道,“你跟他商量个屁!直接塞进去不就完事了?我看下次你别跟出来了。我给你在老家盖个房子,你娶个媳妇就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吧。”
“大哥。”黑皮捂着耳朵冲着马大明讨好地笑,“我想跟着你和嫂子挣大钱。”
“你这脑子你挣什么大钱?”马大明教训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花二两银子买两只兔子吗?你当我马大明是个傻的?还不是你说的话,说我们是外地人。”
“镇子上现在正查的严,肯定是先查外地人。要是那个猎户去镇子上卖兔子时说了我们的事,你当这镇子的捕快是傻的?他们肯定会怀疑。弄不好,你哥我这条命都给交代给你。”
马大明戳着黑皮的后脑勺气道,“你大哥我还想多活几年。这次回去给你盖房子,让你嫂子给你说媳妇儿。”
他转身想找疯女人商量给黑皮说媳妇儿的事,一回头,发现自家媳妇儿不声不响地正抱着兔子猛啃。
马大明放过黑皮,立马大步往回走,“你这个死女人,吃东西怎么也不叫上我。只顾你自己,你还管你男人?”
嘴里的布实在是太臭,太臭。坨坨忍不了,悄悄用法力将布弄出嘴,吐掉布的瞬间,他“呸呸呸”地连吐三口口水。
坨坨心里苦呀,他是真的后悔了呀。他就不该馋那块红布,上了花旗的当。黑心蛇心真黑,从外黑到里,就不是个好妖。
马大明在怒气上,疯女人可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她快速撕下一条兔子腿,赶紧跑到坨坨身边,捡起地上的布就往坨坨嘴里塞。
坨坨紧紧闭着嘴巴,两边转着脑袋,就是不让疯女人得逞。
疯女人叼着兔子腿,一巴掌狠狠打在坨坨脸上,抬起他的脸就要掰他的嘴。
一路上都在被这个女人拧胳膊,坨坨的胳膊上现在全是掐出来的青印子。这个恶毒的坏女人还打他,还要把臭布塞他嘴里。
坨坨心里的怒火直往头上蹿。不能暴露身份,不能用法力,那也不能受这个气!
他猛地蹿起身,脑门狠狠地撞向疯女人的脑门,嘴里叫道,“还打我?怎么就打我?这边这么多小孩你怎么不打?专挑我一个欺负?”
他这话一出口,离他最近的男孩拼尽全力缩着身子往后挤。他可不想被牵连。
疯女人被这猝不及防地一击撞得头晕,兔子腿从嘴里掉落,她捂着脑门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
坨坨身子后倾,一脚重重地踹向疯女人,嘴里嘟囔,“让你打我。”
“喂。”马大明快步走上过去,拽着坨坨,“啪啪”就是两巴掌,“你小子是活腻歪了。”
坨坨瞅准时机,脑门猛地撞上马大明脑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