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晨光融融。
四起的骄阳打散清晨时的薄雾,明媚地照耀着万物,使其蓬勃生长。
黎枝是被温柔的亲吻唤醒的。
她昨晚的确睡得很饱,酸痛了几天的筋骨彻底抻开,陷在柔软又滚烫的床褥与怀抱里,不管不顾地睡到天光大亮。
楼宴京晨起开会。
会议结束后见黎枝还在睡着,他散漫地勾着唇瓣轻笑了声。
他单臂撑着床躬身朝她压近。
微侧首低眸,在她的唇上啄吻了下。
第一下时黎枝还没醒。
但见她睫毛微颤,像是被他痒得轻皱鼻尖,他好整以暇地轻挑眉尾。
眼睫敛落。
又躬颈凑近去含弄了下她的唇珠。
黎枝好像终于被扰醒了。
她没什麽起床气,惺忪地将眼睛掀起一个小缝,朦胧模糊地看了一眼,就又闭了回去,瓮声瓮气地咕哝两声。
随后将手臂从被窝里探出来。
无意识地伸手将楼宴京的脖颈搂住,也仰起脖颈轻轻啄他两下。
楼宴京被她钓得唇角轻翘。
他回搂住黎枝,抵着她鼻尖肆意地笑着轻蹭:「终于肯睡醒了?」
黎枝像是不满他终于那两个字。
她嘴巴轻撅,但搂着楼宴京脖颈的手没有松,嗓音娇得滴水:「几点啦?」
黎枝的声线像是湿漉的晨露。
清莹又圆柔,像是落在娇花上,还没被蒸乾,却又欲滴不滴地揉了几分粘稠。
「十点。」楼宴京嗓音很低。
他又略微压低肩颈,几乎将黎枝全方位地围拢住。渐沉的呼吸拉扯对撞,互相轻蹭厮磨的鼻尖暧昧回旋。
黎枝抵着楼宴京的胸膛蹭了两下。
额头触到冰凉的纽扣。
她胡乱伸手摸了下楼宴京的着装,睁开惺忪睡眼:「你又早起开会啦?」
「嗯。」楼宴京将她抱起来,「刚下会。」
黎枝坐起身,手臂抻直搭在他肩上,微仰脸蛋:「你最近是不是好辛苦?又要陪我录恋综,又要抽空处理公司的事情。每天早晨起床都见你在开会……」
「怎麽是陪你录恋综?」
楼宴京懒洋洋地勾起唇,蹭着她的鼻尖轻笑:「这难道不是把握机会趁虚而入?不然我上哪儿去想办法追到老婆?」
黎枝弯唇轻笑。
她又凑近吻了下楼宴京的唇角,明艳的眉眼牵起生动潋滟的笑意。
黎枝伸手将快滑落下来的睡裙肩带拎回肩上,推搡他的胸:「我去洗漱。」
「好。」楼宴京撑着床略微起身。
他极为自然地朝黎枝伸手,在她将指尖搭在掌心后,轻轻捏住,让她借力从床上起身,莹粉圆润的脚尖踩在地毯。
黎枝穿上拖鞋去浴室。
虽然回京都的飞行时间还有很久,估计路上还要睡。但毕竟今天是她第一次见爸爸妈妈,还是要仔细打扮。
于是黎枝还是沐了个晨浴。
她随意披着浴袍,凑近镜子观察着自己的皮肤状态,美美地敷上面膜。
许是听见浴室里水声停了。
楼宴京推开门,见黎枝在敷面膜,又像黏人精似的从身后抱了过来:「要化妆?」
「嗯。」黎枝向后微仰着身体。
她眨动着眼睫看向楼宴京:「毕竟今天要回家嘛,第一次见爸妈,要正式一点。」
黎枝的口吻有些骄矜。
她收回视线,继续对镜压平面膜,还特意将营养水往眼周的方向轻轻揉按。
楼宴京略微松开她的腰。
语调端得散漫:「回京都要飞将近五个小时,等会儿上了飞机还能睡,到时睡醒了再起来化妆也不迟。」
「飞机上不方便嘛。」黎枝道。
楼宴京姿态懒漫地反身倚着洗手台,意味不明地笑道:「不会,等会儿你就会发现,祁家的飞机做什麽都很方便。」
郁兰瓷是精致完美主义。
又极度恋家。
她三天两头就想回一趟港城,素来无事时又喜欢度假和购物。因此祁家在巴黎伦敦纽约圣托里尼之类都有房产。
这位大小姐最容忍不了蓬头垢面。
哪怕平时不出门在家,她都会将自己收拾得无比精致,按照心情搭配衣服首饰,任何时刻都不可能以素颜露面。
因而。
祁鹤卿特意让人将飞机内部可以改造的空间进行了重新装修。
不仅有舒服的卧房和浴室。
甚至还有巨大的衣帽间,里面放着不少郁兰瓷囤的衣服,化妆品更是各有一套。
别说在飞机上化妆方便极了。
就是化妆品都不用黎枝自己带,想用也不必单独跟郁兰瓷打招呼。
郁兰瓷挥金如土。
她知道用完了摔碎了都会有人给她添新的,况且一般人也不敢乱动她的东西。
不过女儿也不是一般人。
自是随便她动的。
此前郁兰瓷就跟祁嘉澍嘱咐过,飞机上所有东西都随便黎枝造,造毁了她爸给添。
祁嘉澍可没有这种待遇。
他常用的私人飞机就是普通内饰,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