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澍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毕竟他在他妹眼里都不是什麽好人,跟大哥之间称呼双标实属常事。
可偏偏就当他准备接受现实时,耳根却忽然被喊得一软,一道清脆悦耳的新称呼,迅速从他大脑中钻了过去。
祁嘉澍蓦然怔在了那里。
他下颌线紧绷,抬眼看向黎枝,手里的茶杯攥紧:「你刚才叫我什麽?」
桑迎也啜着奶茶掀起眼皮。
黎枝眼睫眨动,神色间古灵精怪,好似有几分俏皮:「娇娇。」
「后面那个字。」祁嘉澍声线发紧。
黎枝难得没再戏弄他:「哥。」
祁嘉澍只觉得大脑里瞬间有烟花炸开,极度狂喜的感觉直冲上涌。
他深吸一口气。
试图想将表面的兴奋压下去,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变成了翘嘴:「好好好。」
「哥哥好,娇娇哥也好。」祁嘉澍的桃花眼上勾着,「我喜欢,以后就这麽叫!」
听见黎枝喊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声哥哥。
祁嘉澍乐成了一条傻狗。
直到一道极低的淡嗤声响起,楼宴京踩着皮鞋,躬身从帐篷里走出来。
他掀起眼皮掠了眼祁嘉澍。
看见他那副笑得不值钱的模样,口吻嚣张地轻啧道:「就这点儿出息?平时我喊你声娇娇你怎麽就想掐死我?」
祁嘉澍随即收笑睨了过去。
他同样狂妄地回敬:「你懂个屁。」
没有妹妹的狗东西!
他根本就体会不到有妹妹的快乐!
妹妹喊他娇娇都是甜的!
桑迎无奈叹气,对这两个幼稚鬼只要凑在一起就互掐互怼表示无语。
于是她便慵懒地单手杵腮。
只翘起眼尾看向黎枝:「是不是还没吃早饭?要不要搬过来一起吃?」
看在昨晚爽到了的份上。
她再帮这个幼稚鬼创造点儿机会。
「好呀。」黎枝没有拒绝。
祁嘉澍依旧是最积极的那个,他连忙颠颠地凑过去,将黎枝和楼宴京帐篷前配置的早餐桌搬到了他们这边。
民宿的服务员陆续将早餐送上。
导播也是懂观众们此时想看什麽的,镜头直直地对准了楼宴京。
毕竟他刚出帐篷时弹幕就炸了。
那件与前几日风格截然不同的休闲宽松版型的衬衫,瞬间吸引了众人注意!
暗酒红色调的设计。
领下有一条慵懒的长巾随意坠着。
这身衬衫色调灼烈,在野性里透着几分矜贵不羁,将他本就冷调的肌肤衬得更白。
袖口亦是被他随性挽起的。
在镜头推近特写时,隐约能看到被小臂处被紧卡出张力的经络线条。
再往上一摇。
便见他今天竟破天荒地系紧了纽扣,反倒将这身宽松版型的衬衫穿出几分禁欲。
纽扣系到最上端。
可也就是这莫名的禁欲感,吸引着人不自觉地顺着移去视线。
得见那卡紧了领口处,一道时深时浅的牙印,赫然落在他高耸的喉结上!
直播间观众瞬间激动了——
「哇敲!牙印!」
「是谁秒懂了我不说!」
「怪不得楼总今天特意系紧纽扣,但他以为系紧就看不见了吗?欲盖弥彰!」
「是枝枝咬的吧?是枝枝咬的吧?是枝枝咬的吧?我记得她说她最喜欢楼总的喉结来着!啊啊好野好激烈!」
「我靠,楼总穿红也欲爆了!」
观众们疯狂嘶哈。
随着摄影师镜头三百六十度转动,各角度截图出他优越的神颜照片,以及喉结上那枚欲盖弥彰的牙印。
祁嘉澍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些。
他没好气地斜眸睨去,充满警惕地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不仅看见那道牙印,还见他姿态慵懒地翘起二郎腿时——
漆面皮鞋在阳光下骚得厉害。
偶尔鞋尖微挑。
露出与衬衣相配的酒红底设计。
祁嘉澍:「……」
他忍了又忍忍无可忍,最终实在忍不住了朝着楼宴京吐槽:「楼小鹊。」
楼宴京神色慵懒随性。
他拎起银质的壶,给黎枝倒了杯奶茶,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眸看他。
便见祁嘉澍桃花眸轻睨:「你知道吗?今天见到你,我才明白这世界上有三种尺。」
楼宴京挑眉示意他继续。
祁嘉澍意味不明地哼笑:「直尺,三角尺,还有你今天骚得very much。」
桑迎:「…………」
她端起凳子就坐得离祁嘉澍更远了点,恨不得彻底贴在黎枝身上,乾脆将不认识他这件事情贯彻到底。
楼宴京淡嗤回敬:「你懂个屁。」
「不是我说。」祁嘉澍真是受不了,「你大清早穿这麽红是准备去结婚?」
楼宴京慢条斯理地敛着眼皮,又给自己倒了杯奶茶:「已经领过证了。」
祁嘉澍不由再次感受到了暴击。
他深吸一口气,又瞥了眼他那双红底漆面皮鞋,只觉他孔雀开屏得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