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义站在原地,并没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
一息,两息,三息....足足等了十几息,丁义都没有动上一下。
旁边的那些内城巡查司的人还以为丁义要反抗,已经手握配刀准备好了,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丁义有什麽动静,一直站在那跟失了神一样。
「还不快滚!」
终于,那人等的不耐烦了,连忙又喝了一声。
丁义这才抬头看了那人一眼,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后便头也不回的从通道里走了出去。
「这人...」
三个内城的巡察司见到丁义就这麽走了,顿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摇了摇头便走进了洞窟中。
三人一进洞窟,便看到郭奉春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双臂被锁链拉的老长,其中一人连忙走上前查看了一下,随后对着后面喊道:
「晕了。」
为首那人听了这才慢慢走了过来,拽着郭奉春的头发将其拉了起来,有些疑惑的说道:
「刚才那小子搞这麽狠?」
「怎麽办?」
旁边有人问道。
「喂了东西我们就走。」
领头人说着,随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
小心翼翼的打开,只见油纸包里包着的赫然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为首之人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拿起了刚才丁义用过的碗,却发现里面的水已经被喝完,而且碗边还有血迹,当下眉头就是一皱。
但紧接着,他嘴角就泛起一丝冷笑,直接脱下了裤子,对着碗里就是尿了起来。
等尿完后,他才提上了裤子,端着碗重新走到了郭奉春的身边,接着捏着郭奉春的嘴巴,先是将白色粉末倒入了其嘴中,随后才将碗里的尿一并喂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三人开始熟练的在场中清理痕迹起来,短短十几个呼吸后,场中的诸多痕迹都被他们一并抹除,即便是专业的侦查人员过来,也无法从此刻的牢房中查出什麽蛛丝马迹。
最后,为首一人翻开了郭奉春的眼皮,发现其眼珠已经开始充血,知晓这药效是开始发作了,当下一挥手,便带着两人急匆匆的出了门。
三人路过休息区时,对着那值守的狱卒说道:
「犯人晕了过去,等他醒了我们再来!」
狱卒听言连忙应了一声,虽然知道这三人的审问流程并不合规矩,但这三人来头极大,不是他这个小小狱卒能够得罪的。
另一边,出了地牢的丁义虽然不知道那三人是受到谁的委托,但大致也猜到了那三人要做什麽。
「想不到这小小县城,更是在这乱世之中,还会有这麽多勾心斗角,果然只要人心不变,历史就会一直这麽重复下去。」
丁义心中叹了口气,便准备去武馆那和白望云说一声自己要搬进来住的事情。
作为真传弟子,只要住在武馆,都会配一个单独的厢房,而且面积不小,甚至会有专门伺候的丫鬟和奴仆。
之前丁义未成真传,只能和众师兄住大通铺,故而才选择每日奔走。
而现在这种局面,住在武馆虽然总归还是有些不自在,但至少安全了许多。
背着包袱的丁义直接就来到了武馆,却看到了那些师兄们仍旧还在院中努力打着拳。
似乎是丁义的一飞冲天刺激了他们,往日有些懒散的他们一个个面色严肃,这倒是让丁义颇为意外。
看到丁义进院,那几人也是齐齐一愣,随后接连喊起了「丁师兄」。
丁义听了这才想起来作为真传,自己地位远在他们之上,他们此刻只能称自己为师兄,那薛宝又成了最小的师弟。
「崔师兄呢?」
丁义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崔万成,不由有些纳闷。
「崔师兄去内城了。」
黄旭阳连忙说道。
「听说是进了赵家当了供奉!」
又有人说道。
「赵家..」
丁义听言,也是微微点了点头。
这清风县的内城,有三大家族,分别是赵家,马家和孙家。
在这内城里,除了知县和监察司,那就属他们话语权最大。
赵家管着全县的盐和米的生意,马家上面靠着的是阴阳宫,控制丹药生意,孙家后面站着的是知县王平山,控制着铁器和服装生意。
可以说这里面也就赵家弱势一点,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仍旧是一个庞然大物。
「丁师兄,今天回来中午还走吗?我请客!」
黄旭阳此刻又喊道。
「不了,下午还要巡街,中午就不吃了。」
丁义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朝着后院的厢房走去。
等到了后院,丁义发现白望云果然还如同往常那样坐在那喝茶,连忙上前躬身说道:
「师父,徒儿有一事想说。」
白望云放下了茶壶,看了一眼丁义,随后笑着说道:
「是不是想回来住了?」
「啊?」
丁义一愣,不由抬头看向了白望云。
「昨晚那麽大动静,整个清风县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一些,也罢,你就住回来吧,我让小罗给你安排一个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