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可能怕吓到人,除了警戒线,林子里还用蓝白条的塑料布围了起来。许天急着看现场,跟在胡东身后脚步匆匆,她发现湖边的小树林也很袖珍,看树干的粗细,最多也就两三年的树龄。
树冠稀疏凌乱,上午的阳光穿过树枝缝隙,随风在地上跳跃,斑驳的光影跟小东湖的水波连成一片,居然也颇有几分韵味。
许天皱眉,在这样的地方挖别人眼睛?确实很变态,也可能这里并不是第一现场。
齐所长已经揭开塑料布请他们进去了,虽然早有准备,但走在前边的胡东跟小廖还是惊讶地叫出了声。
小谢探头看了眼,呆呆地说,“这怎么搞得跟雕塑一样?还挺……挺那啥!”
许天替他补充道:“确实很美,这肯定是精心布置过的,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很少有人用美来形容男性,更何况是一个被挖掉眼珠的男性,可死者确实有种阿波罗雕塑的美感,他僵硬的尸体没有一丝赘肉,脸型也如刀刻一般,左腿伸直右腿曲着,两只手放在大腿上,像是坐累了靠在树上的沉思者,私密位置还堆着很多半黄不绿的树叶。
很艺术,只是这种艺术感被两个空洞的眼眶破坏殆尽,两者的反差更让人觉得变态、恐怖。
齐队没想到这种场面刑侦队的人居然还觉得美:“晨练的老人以为是个不知羞耻的年轻人在这儿坐着看风景,就跑过来骂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个死人。我们已经勘察过痕迹,应该是用自行车运过来的,有车轮印,很深。”
胡东带着小廖开始勘察痕迹,小谢在一边拍照,许天戴上全套装备开始做初步尸检。
她先看了眼眶,“有多处损伤,这些伤还不是同时造成的,难道他被挖眼后,凶手还不停用刀或镊子戳开伤口?好像还冲洗过伤口!”
齐所长又忍不住说:“要不说变态嘛,我看这年轻人很可能是被折磨死的,其他地方也没外伤啊,只挖了眼睛也死不了人。”
许天暂时也无法判断死因,“死亡时间超过十二小时,排除窒息和外伤,可能是心肌梗死,或者是失血过多造成多器官衰竭,这得解剖后才能确定。”
她说完又把尸体私密部位的树叶拿开,“没什么异常,没有遭到侵犯的痕迹。”
齐所长一愣:“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喜欢男人的男变态在搞事,居然没被侵犯?”
许天忙说:“虽然没被侵犯,但并不排除是同性恋,这样子摆放尸体,还只把私密部位遮挡起来,应该跟性有关。”
胡东转了一圈,过来道:“那辆自行车应该是二八大杆。”
他边说边指着地上的痕迹,“看这里应该是用麻袋装过来的,当时人还没硬,才能摆成这种姿势。可骑自行车的人多了去了,这线索作用不大,小谢,你赶紧把照片送回去,让画师复原出受害人的样貌。”
齐队长有点心急:“胡队,这就没必要了吧,不就是缺了眼吗?哪怕只露半张脸,熟人也能认出来。”
胡东皱眉:“他身上又没有其他标识物,总不能拿着这样的照片四处让人辨认吧?”
“也对,凶手还没抓到,再把大家吓个好歹,容易引起恐慌。”齐所长无奈道:“我先让所里人去社区看看有没有上报失踪的,等你们把照片复原出来,咱们再找人。”
胡东朝四处看看:“能在这里抛尸,应该就是附近的人。”
许天跟齐队说:“死者年龄在二十到二十五岁,身高一米七八。齐队,这人长得很帅,身材也好,在小范围内肯定很有名,我想应该不难打听出来。”
齐队长看了眼坐着的尸体,嗯了一声:“也对!”
等把尸体往裹尸袋里装时可费了老劲,许天出了一身汗,她得跟着去解剖,做进一步尸检。胡东把小谢打发走了,本想让小廖跟着她,她摆手道:“用不着,我自己就行,再说实在不行还有殡仪馆的人帮忙呢。”
“行,那你注意点,有什么事记得给宁队打电话,让于斌他们先停了手里的经济案过去帮忙。”
许天跟着车去了殡仪馆,经过两次整改的殡仪馆多了很多条条框框,她还得去登记拿个临时的证件,才让进解剖室。
这次来帮忙的是位新人,一看就很老实,话也很少,他对死者好奇极了,但什么都没问。
其实许天对死者一无所知,他就算问,她也给不了答案,于是两人闷声不响地解剖完,许天又用放大镜研究着死者的眼眶,她用工具支撑起眼眶,又拿镊子挑起里边的东西,“小鲁,麻烦你再帮我拍几张照片,对准这里。”
小鲁依言照做后,再也忍不住了,“许法医,这是什么啊?”
许天微叹一声,“视神经!”
“神经?我的妈啊,那把他眼睛挖出来,再拽这根筋是不是就把大脑里的神经一起拽出来了?”
许天脑海里立马浮现出画面,她不由自主地打个冷战,“那倒也没这么脆弱。”
等她拿着尸检报告回局里时,胡东他们已经确定了死者身份,去死者家里了。
留守的伤员宁越接过报告,皱眉道:“肺部少量积水?他是溺亡?我看照片不像啊。”
“不算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