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会想到我身上。可惜啊,我千算万算没算到我叔叔有多变态,他就是个畜生,不知道是不是杀人刺激了他,他在宾馆就想欺负我,我再也忍不住把两个变态都砸死了!”
“你一个人杀了他们两个?”宁越问。
郝文静轻笑:“我还以为我打不过他们,没想到我疯起来,他们都吓傻了,像呆头鹅一样,跑都不会跑!等他们死了,我心里的郁结好像突然就散了,不想再杀其他人。于是我就去找李辉,哪想到他在我们大院里打听了一圈,居然知道了我的事。”
许天皱眉:“你不是说其他人不知道你家的事吗?”
郝文静苦笑:“是我自以为他们不知道,可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我当时跟李辉说让他上午去家里把东西藏好,因为那时候家里没人。他知道了我的遭遇,就猜到我不是为了赔偿,而是想杀人,他问我是不是想在全家人都在的时候引爆煤气罐,我承认了。他说他特别心疼我,还说他不嫌弃我,当时他那个眼神真得打动到我了,他眼里有泪,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龌龊的小偷能设身处地为我着想,他心疼我,还说这不是我的错!”
她似乎想起当时的情景,眼里也噙着泪:“他说我不该这么做,太傻了,不该把自己搭上,他还说我该离开这里,他可以带我走!我说太晚了,还带他去了宾馆,我本来是想吓吓他,可他看到尸体先是害怕,随后又拉着我的手说没关系,人都死了,我们得赶紧走。”
许天不由道,“哪怕知道你杀了人,他也接受了你?看来是真爱啊。”
听到真爱二字,郝文静理智回神,她撇撇嘴,“当时也许是吧,不过也可能他想当英雄,李辉后来说我看他的眼神就像没人要的小狗终于找到了主人,所以他收留了我。我们离开豫北时,在铁路附近把那些爆竹都放了,他说庆祝我从此新生,跟他过上好日子。爆竹里有好多窜天猴,特别漂亮,特别浪漫,我也真以为找到了终身依靠,甚至后悔没把那三具尸体处理好,生怕以后会连累到他。”
许天叹口气,只听这些话就知道她这些年也过得不好。
郝文静回忆着:“他先带着我逃亡,一开始我们很开心,他说我们是亡命鸳鸯,我说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救命恩人。我不想让他再偷东西,就想做点小买卖,可我们不敢去大城市,人家要办居住证,只能在村里跟镇上晃悠,好不容易攒下本钱,总会被他挥霍掉。后来李辉又重操旧业,可刚伸手就被抓了,我身上背着人命案,他进去后,我也没去看他。三个月后,他出来了,我当时帮着孩子辅导功课赚了点钱,买了新衣服,还炒了两个菜,他一看气得直接把桌子掀了。说我心里没有他,在外边吃香喝辣,我怎么解释他也不听,后来虽然和好了,但再也回不到从前,他一遇事就说是我带给他的坏运气,那时我还在感激他,甚至在他面前自惭形秽,只能忍着。”
随着郝文静的讲述,她脸上残存的温情一点点消逝,渐渐变得戾气十足,“后来我跟着他回了家,给他生了女儿,甚至把他的孩子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着,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我该做的,有时候喝醉了还会用曾经的事刺我,甚至问我会不会等他睡着了砸死他。”
许天想到两人挂在火车车窗难舍难分的样子,有些感慨,这两人大概互相都有感情,又都有埋怨。
宁越道:“郝文静,说说跟曹队长还有张勇的事吧,火车上的卷包会你也参与了对吗?”
郝文静轻笑,“参与?没我他们干得成吗?李辉只会抱怨,眼高手低什么也干不成,要不是我给他出主意,他早就家徒四壁了,还能养得起俩孩子?”
许天愣住:“你是说他们干的所有生意都是你给出的主意?”
“我一开始只是让他做中介,村里不少劳动力要外出打工,他什么也干不了,干脆就帮着组织一下,从里边抽成,可是来钱太慢了,介绍给那些黑窑,又有风险,逃出来一个,口碑就毁了,还可能惹上官司。我带着孩子去省城看病时,见火车上经常有出差的人,困得打盹还得搂着包,就动了心思。”
宁越也有些傻眼,他虽然知道郝文静不简单,可也没料到她会是主谋,他还以为是曹队长和张勇想赚钱,利用郝文静的逃犯身份,来威胁李辉。
郝文静看到两个警察都呆住了,嘲讽地一笑,“怎么?不信吗?你们是不是觉得女的不配当老大,指挥不了男的?”
许天忙摆手:“当然不是,怪不得他们要救你,原来你是老大啊。”
她刚想恭维几句,好让郝文静接着交代,却听郝文静说:“他们不觉得我是老大,可他们做的所有事都在我的掌控下,他们的钱放在哪里,我也一清二楚。”
许天冷冷地看着她,“所以地窖里的女孩也在你掌控下吗?你去过那里,明明自己遭受过欺凌,却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在那里挣扎?是不是心里还很得意,终于自己是掌权的那个人了。”
郝文静面对她的嘲讽,也不生气,她笑了笑,“她是张勇看上的人,那是她的命。张勇说她不肯吃饭,让我去帮忙劝劝,我就去了。那女孩很固执,但很天真,我说你好好陪他半年,我就让他放了你,她就答应了,再没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