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就没命了,我不能再拖累他!”
辉哥握紧她的手:“小静,别说丧气话,往前走总会有出路。这女的不是说了吗?也许当年的证据早就丢了。”
“总会有出路?”许天重复着,她意味深长地冲辉哥笑了笑,又让郝文静坐下来,用枪指着辉哥,“她额头上的伤应该不重,所以才能接着押送,你把绷带解开,用中间那层帮她包扎大腿上的伤。”
辉哥很是意外地看她一眼,许天道:“我只想带她回去,不想看她死。”
额头上的绷带不好固定,缠了好几圈,辉哥解下来,小心翼翼地查看伤口,“小静,疼不疼啊?”
许天不耐烦地说:“别你侬我侬了,赶紧地把绷带割开。”
郝文静有些不好意思,辉哥瞪了许天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把折叠刀来,十分利索地割断了绷带。
许天在一边看着,等他分割好,她伸手道:“把刀给我吧!”
辉哥一愣,“你故意的?让我割开绷带,其实是想试试我有没有带刀?”
“想多了,我这不都是为了文静姐的伤吗?你说还有更好的办法吗?一会儿要穿过庄稼地,她腿上的伤口肯定会碰到秸秆,又疼又容易感染。”
辉哥并不想交出那把锋利的刀子,他看着许天的枪,“那么短的时间,你们能找到弹夹装进这把老枪里?”
许天毫不心虚地拿枪指着他,“不信你就试试。”
辉哥唉声叹气地把刀递过来,许天左手跟郝文静铐在一起,右手拿着枪,正想叫他先把刀子合上,他却猛地发力,拿刀朝着许天脸上砍过来,嘴里还怒吼着:“试试就试试!”
许天早有防备,她上身后倾,右膝盖却抬了起来,猛击他裆下。
辉哥没防备,最脆弱的地方被袭击,疼地尖叫一声,弯下了腰。
许天借机调转枪头,用握柄砸向他拿刀的手。
辉哥上下齐痛,手上的刀掉在地上。
许天飞快俯身捡起来装进上衣口袋里,又拉着郝文静退后几步,“辉哥,不是说好乖乖跟我回豫北的吗?你这是干什么?”
郝文静见辉哥挨打,心疼得又哭起来,许天叹口气,这俩感情还真是好啊。
辉哥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他想起在车上,这女警察就这样猛击他的痛点,出其不意夺了他的枪,现在又来了。
他眼神扫过许天手里的枪:“你练过?”
许天知道他现在更加怀疑枪里没有弹夹,但还是稳住心神,笑着道:“我是警察,你说呢?老实跟我回去,我还能帮你们算个自首。”
郝文静又哭求她放了辉哥,许天无奈道:“你自己很清楚,就算我肯放,他也不肯走,刚才都准备殉情了,肯定是生死相依啊。辉哥,赶紧给她包扎好,咱们一起去医院,有些内伤可能当时看不出来,一发作就是个死。”
此时,辉哥看她的眼神更像是淬了毒,但还是乖乖听话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绷带。
等郝文静的伤包扎好,许天就扶着她往庄稼地里走,让辉哥走在前边开路,辉哥嘴里骂骂咧咧的,进了玉米地里把玉米秆子打得啪啪响。
这样的环境,太容易藏人,许天恨不得自己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她调动起全身神经警戒着,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辉哥好像走歪了。前边的玉米秆子被他又打又踹弄得东倒西歪,满地都是,直到这时她才发现。
“走直线都不会吗?”
“怎么就不是直线了?一看你就没种过地,放心,跟着我,马上到村里。再说我这不是为了让你们走得更快点吗?这玉米叶子太刺挠人了。”
许天气得不轻,“别再推了,朝前走,再搞事,我可开枪了。”
辉哥回头问:“枪里真有子弹?我刚才试过了,你怎么没开枪?”
许天冷笑,“我不想杀人,更不想为了你写一堆报告,你大概不知道,我们每颗子弹的去向都要交代清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枪。”
辉哥也不知信了没有,这次没再出幺蛾子,老实地顺着田垄往前走。
许天一边应付他,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郝文静的神色,见她眼里泪光闪闪,但又跟刚才那种绝望的哭不同,她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但又不敢过多奢望。
辉哥到底带着谁来了?
许天突然想换个方向,或者干脆沿着铁路走到下一站去,可郝文静肯定支撑不了那么远,辉哥也肯定会阻拦。
许天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前边等着她的是什么,等终于穿过这片玉米田,看见一排排不怎么整齐的房屋和种着各种菜的自留地,她才松了口气。
自留地里有两个摘菜的大姐,离得不近,脚边都放着筐子,看到他们从玉米田里出来,都往这边张望,看这俩大姐的样子不像是伪装的同伙。
菜地不远处还有一个瓜棚,地里的西瓜早收完了,绿莹莹的一片苗也不知种的什么。
到了村里就能找到村委,就算村委没电话,村里肯定也有三轮或是拖拉机,可以送他们去派出所。
许天没等到同伙和埋伏,心里从容了些,打量着周围环境。
她正想麻烦摘菜的大姐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