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养心殿处理政事到半夜,知道我们春芳殿半夜还未熄灯,特意来问的呢,后面陛下还亲自监督贵妃娘娘喝药。”
“我总觉得,陛下心中有娘娘,不然也就不会这样做了。”
青烟思索,觉得似乎有些道理,若真如旁人所说,陛下让自家小姐进宫是为了磋磨人,可自家小姐进宫也快一个月了,怎的没见陛下磋磨呢?
“这不是你我担心的事情。”青烟笑着点一下青云的额头,“贵妃娘娘想喝桃花酿,我们可有的忙了。”
刘代元和裴潆在去的路途中,便想起来自己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细细思索后,才想起来自己给人做的桃花饼没有带,这才又让裴潆回去拿,自己先往藏书阁走着。
经过御花园之后,刘代元脚下的步伐快了些,谁料半路却被人截住。
“阿元。”沙哑的嗓音自一侧传来,刘代元不动声色的往一侧退,朝着右边看去。
自从昨日见过刘代元后,崔承便一夜未睡,他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脑中始终是未婚妻那冷淡疏离的容颜,他每日都会进宫,又想起人可能还会去藏书阁,今日便换了一身她喜欢的月白色衣袍在春芳殿到藏书阁的必经之路上等着。
“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找我了吗?”刘代元很是郁闷,有些后悔让裴潆回去,早知道就让裴潆将此人狠狠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来找自己。
“阿元,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崔承低声,“你若是不同意,我便将你我之间的事情告知新帝。”
“你知道的,新帝最是厌恶——”
刘代元蹙眉,心中对崔承的厌恶更甚。
她刚醒来的时候,也曾听下人说起她这个未婚夫皎皎若月,容貌俊秀,可如今这幅清秀的面容下,都是对自己的威胁。
可偏偏,如今的自己没有办法拒绝。
“好,我答应你,但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我便离开。”
崔承欣喜,“我就知道,阿元你心里还有我。”
“行了,快些带路。”刘代元还想着一会快些把桃花饼给人,时间太长便不可口了。
刘代元穿着宫女的服饰,倒也没有人过多的关注,她跟着崔承来到一个宫殿旁的小屋内。
屋内摆设精致,墙角处燃着香料,崔承将门关上,转身看着不远处的刘代元。
昨日的他没能想到会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一时间失了理智这才没能问出自己想问的东西,今日他定要问出那些深藏在自己心底的秘密。
“阿元,你为何选择进宫,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我离京之前,你也曾答应等我回来——”崔承声音颤颤,“我不相信,你当真如同我母亲所说的那般,想要攀龙附凤。”
屋内的摆设纵然精致,可却不及春芳殿的十分之一,刘代元走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这里似乎是崔承在宫内的休息之处,于是便没有坐下,一直站在窗前。
“你自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刘代元不耐,她昨日都已经跟眼前的人说清楚了,“是你先不忠在先,我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是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只是介意我和云娘……”崔承激动的胸膛起伏,快步走上前扣住刘代元的肩膀,“珠珠,我就知道,你心中有我的,当年崔家曾于开国皇帝有恩,开国皇帝许给崔家一圣旨,我明日便回去求母亲,让她进宫面圣,救你出来可好?”
“你放开我!”
刘代元用尽全力也未能将面前的人推开,崔承将她怀抱的很紧,是她一个弱女子的力气所不能撼动的。
“阿元,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崔承喃喃。
刘代元想到了什么,从袖口中抽出身上的匕首,攥着刀柄,狠狠的往人的肩膀上刺去。
伴随着一声闷哼,身上的力道也变小,刘代元不顾慌乱,抬起脚便往外跑去。
不知跑了多久,原本粉红色的衣裙也被鲜血沾染上了几抹鲜红,刘代元眸子失神,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书架下。
她刚刚做了什么?用匕首刺伤了崔承?
刘代元心中慌乱,她反复检查自己衣裙上的血,好在自己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因此匕首上沾染了很少的血迹,只是有几滴不小心沾染到了衣裙。
若是崔承将这件事告知崔家,崔家又将这件事闹到新帝那里怎么办?
新帝早就看她们刘家不顺眼,会不会借此机会将他们刘家除掉?
可这件事怎么能怪自己呢,自己早就入宫为妃,是崔承故意招惹自己,就算换成别人,也是会害怕的,甚至会将人伤的更重。
刘代元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可却还是不自觉害怕的蜷缩起来,她沉浸在恐慌之中,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人是何时来的。
“今日为何来晚了?”
严煊心里莫名的带着一股火气,直到看到人来了才消散了些。
他身量欣长,站在不远处,未能将刘代元的神色瞧清楚,等到他稍微走近些,才注意到人的不对劲。
“身上的血哪里来的?”严煊蹲下身子,面无表情,可却带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刘代元那张娇若桃花的面上泪珠涟涟,一双杏眸汗水,红红的不敢看身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