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代元意识混沌不清,她缓缓的睁开眼,下意识的打量着身边的一切。
自己躺在塌上,身上盖着的是绣工精致的蚕丝云纹锦绣被,一侧的床幔也精致巧工,床头两侧挂着小巧的镂空铃铛。
刘代元下意识想要坐起身来,却扯得头部传来阵阵痛意。
这是哪里?
她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摸到了厚厚的一团,不知道是什么。
本想开口唤人,可却又发现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刘代元小心翼翼的掀开床幔,打量着四周。
屋内的摆设珠光宝气,金色的光刺眼极了,床头的柜子上摆放着刚开的桃花,娇艳欲滴,香气四溢。
刘代元微微咬唇,看样子,这里许是大户人家的住处。
她下意识的摇晃床头的铃铛。
“小姐!”一个长相清秀,脸略微圆润的少女跑了进来,扑到刘代元的床前,“你可算是醒了。”
“你是谁?”刘代元懵懂问出口。
一刻之后,刘代元的屋内挤满了人。
胡子花白的医士先是为刘代元把脉,随后查看了刘代元的伤势,最后摇摇头起身。
“刘小姐的伤势并无大碍,之所以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失忆之症罢了。”
刘翊麟扶着伤心悲痛的刘夫人,冷静道,“可有医治的法子。”
被这么多人瞧着,刘代元心中不满,伸手将床幔拉上,却又好奇医士的话,往外侧凑了凑。
“并没有药物可以治疗失忆之症,只能靠刘小姐自己想起来了。”
“大夫是说,阿元他有可能想起了,也有可能会永远的忘记我们?”刘夫人捂着心口,哭的伤心。
人点点头,刘翊麟吩咐下人将其好生送走,随后安抚着自家母亲。
刘代元撇撇嘴。
过了一会,刘夫人终于接受了刘代元失忆的事实,想起儿子的嘱咐,刘夫人忍着伤心,温柔开口,“阿元今日想吃什么,母亲好让厨房去做。”
“我不记得了。”刘代元闷闷,“就按照之前的来做吧。”
床幔的另一侧,刘夫人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出,半响,她道了一句好。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刘代元悄悄的掀开床幔的一角,想要仔细打量一下屋内,抬眸对却对上了一双掺杂着不明情绪的眸子。
眼前的男子长身玉立,丹凤眼给他添了几分魅惑,容貌俊美异常,看向刘代元的目光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慵懒和随意。
“你床头那个檀木盒子,我送给别人了。”刘翊麟微微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刘代元的表情,却发现少女十分懵懂。
“什么东西?”
刘翊麟压制住心中情绪,淡淡道,“不过是一些不值钱的镯子。”
刘代元想了想,抬眸道,“我还有吗?”
刘翊麟一愣,“你有很多。”
“那没事了。”刘代元好奇问,“还没问呢,你是谁?”
*
“出身百年世族,是家中唯一的女儿,父亲官拜丞相,母亲是亲封的郡主,哥哥是年少便取得功名的玉面将军……”刘代元显然是还没适应这个尊贵的身份。
“小姐可别不信,您每日都要用上好的山泉水沐浴,沐浴用的花瓣一定要是开的最娇艳的,一片枯萎残败的都不能有;身上穿的衣裳都是京城中最擅绣工的绣娘制作制作衣裳的一匹布就要几百金,用的胭脂水粉就更不用说了……”青烟一股脑儿说着。
“小姐手中的私产更是多的数不过来,长安城街道上走几步便是小姐名下的铺子。”
刘代元接受了青烟的解释。
屋内的陈设、刚刚那位夫人对自己的态度,还有那位美的不似凡人的哥哥临走前的叮嘱,都表明了青烟并没有骗自己。
“可是,我是如何受伤的?”刘代元不解,”你知道吗?”
青烟摇摇头,“奴婢也不知,只是有天夜里,奴婢正在屋外睡着,大公子忽然闯进来寻小姐,奴婢这才发现小姐没在屋内。”
“小姐回来的时候,便受了伤躺在了塌上。”
刘代元低头思考着,青烟却眼眶含泪,紧握着刘代元的手,“小姐,你可不要再为了那个负心人如此糟蹋自己了!”
刘代元愣住,“什么负心人?”
青烟愤愤的讲述,“就是小姐的那个未婚夫,他之前就在外面和其他女子拉拉扯扯,原以为他和小姐道歉之后会改正,没想到上次奴婢出府采买,又见到他从青楼里出来!”
青烟替刘代元不值,“亏小姐那么喜欢他,他竟然如此对待小姐!”
“好了,不哭了。”刘代元虽不记得青烟,却总觉得她亲切,她摸摸青烟的头发,细声安慰。
“这样一来,我的受伤很可能和他有关了?”刘代元默默想着,心里也闷闷的。
难不成她真的为了一个醉心花柳之地的男子寻死觅活?
”更何况,小姐马上就要和那负心汉成婚,却在离成婚还有不到十日的时间离开府上……”
“小姐定是被这负心汉伤透了心。”青烟呜呜的哭泣。
“别哭。”刘代元将帕子递过去,柔柔道,“我不嫁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