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祁安的这命令,让水道接应的兵士有些不解,但既然苏祁安坚持,他们也没说什么。
反而乐的自在,毕竟,真要来回运输近两万人,他们这些小船只,都得要近百趟。
而这位东山侯,只要求带两千人进去,其余的人,全部留在原地。
在苏祁安的命令下,接应的人陆续将两千人,花了七八趟左右,全部运进了越州城。
目送苏祁安他们进城后的身影,守在水道上的越州兵,议论纷纷。
“这个东山侯真有意思,把大部队留在外面,也不怕遇到什么袭击,现在的越州,谁不知道越州城是最安全的,这样还来支援,和送死有啥区别。”
“嘘,你可小声点,我们就只是小小的运输兵,这种大人物,哪里是我们能议论的。”
“上次要不是你大嘴巴,议论州尉大人,被人听去了,如果不是六殿下,你脑袋都没了,这次还不长记性?非得找死不成。”
听到同伴的话,刚才还大大咧咧的兵士。连连点头,四处张望,生怕自己刚才的话,又被人听去了。
他压低声音,轻声道,“我这不是习惯了嘛,主要是这位东山侯,听闻在交州有不小本事,特意被六殿下请求支援,可现在看他的安排,怎么感觉有些名不副实呢。”
“这事就和我们没关系,还是少议论,做好我们的事,现在是战时,你要还是像之前不知者无畏,别怪我没提醒你。”
议论声很
快戛然而止,这些在水道负责运输的兵士,陆续的返回各自岗位。
此时,进城后的苏祁安,陆续的在城内的码头上岸。
在周泰的带领下,一路朝着城内走去,越州城内,和其他州城没有太大区别。
街道、商铺基本上都有,只是唯独少了些人气。
一路走来,城内都是空荡荡的,在路上只有巡逻兵士,当地百姓很难见到。
周泰再旁解释着,主要是因为战时,城内的百姓,根据年纪老幼划分,都被统一管理。
老幼者留在家里,青壮年全部充当越州的后勤保障。
虽然目前来说,越州并未有太大的问题,还是很安全的,但为了以防万一,城内所有人都得动员起来。
最主要的还是,如今的越州城起码聚集了两万兵士,加之从前线源源不断送下来的伤兵,后勤保障一块,就需要大量人力。
从某一方面说,苏祁安、谢苍他们带来的兵力,幸亏没进城,真进城了,越州城的后勤更大。
一路穿行,终于来到了城内的指挥部,指挥部建立在城内靠后的一座比较大的府邸。
目光看去,府邸的四周巡逻兵士十分频繁,而且在暗中,应该也有不少高手。
更主要的是,在府邸的后方,还有一条水道,这条水道应该是直通城外流经的航道,一旦城内发生什么事。
他们能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越州城,而后顺江而下,前往第七郡。
苏祁安打量一番,虽然什么
也没说,但心里已经对越州的指挥高层,有着相当的鄙夷。
战事才只是陷入焦灼状态,就提前想好后路,将指挥部设立如此之远,和前线早就隔断了,这样的指挥者,又怎能领导军队打胜仗?
在周泰的带领下,和门口兵士核对身份后,苏祁安、谢苍二人踏进了指挥部。
刚走进府邸,耳边就能听到嘈杂的争执声,看样子,争吵的很激烈。
苏祁安目光看去,在他们面前,是一间大堂,堂内中间,放着一座大的沙盘,这个沙盘是如今越州的地形图。
此时,起码有十几人,围在沙盘上,他们分为两派,似乎在为某件事在争论不休。
“刘闯我告诉你,别以为有六殿下罩着你,你就能肆无忌惮,越州战事一块,别忘了,能调动兵马的是项严大人。”
“梁坤你有事就说事,少把六殿下扯进来,你也不过是副将,和本统领级别相当,在项州尉、六殿下不在的情况下,你我拥有平等的权利。”
“你不也是仗着项大人是你姐夫,在这里狐假虎威,等六殿下回来了,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张狂。”
“姓刘的,你找死!”刘闯的话,就像戳到梁坤的痛处。
他一把将手中的军报给撕烂,双拳紧握,对着刘闯的脑门就要砸去。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之际,周泰大声喊道。
“都给我住手!”
二人回头,看着出现的周泰,身体一怔,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
作,周泰冷冽的声音响起。
“都愣着干嘛,把他们给本官拉开,让他们冷静冷静,还嫌丢脸不够!”
有了周泰的这番话,身旁的人立刻上前,把二人拉开。
周泰虽然只是代州丞,可说到底也是越州的高层,可能在拥有兵权的项严手里,会处于一些劣势。
可在眼前这群副将、统领面前,拿捏他们,还是很容易办到。
将双方分开,事情大概也有些了解,刘闯、梁坤分别是六殿下、项严手下将领,负责越州兵的调动。
在项严、六殿下不在的情况下,在军事上,二人有最高调动兵马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