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升起惊异,诧异他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因为元涟哥哥就是他本人,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个,可他又为何突然这样问我?
我迟疑的喊着,“先生?”
“我的名字,墨元涟。”
他突然向我介绍他自己……
“所以你口中的元涟哥哥喊的是谁?”
他忽而神色高冷的坐在我的身侧垂眸望着我,我顶不住这个刻意被他审视的视线。
我反问他,“先生认为我是谁?”
我的身份终究藏不住。
可又该如何坦诚?
因为我极怕他会催眠我。
我怕我会忘掉这一段的记忆。
听见我的反问他没有生气,而是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他最近经常做这个动作,腕间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铃的作响,墨元涟的目光彷徨的看向自己腕间的两颗铃铛。
此时我心里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坦诚。
我语气温温柔柔的试探道:“先生,这声元涟哥哥对你很重要吗?倘若我告诉你……”
墨元涟忽而起身,“我困了,你喝完粥早些歇息,待会估计会下雨,你晚上盖厚些。”
他主动的打断了这个话题。
我忽而明白,他在退缩。
墨元涟离开了房间,而我心里也担忧明天他看见我和席
湛的视频,以他现在吃醋嫉妒毁灭的性格他肯定会花大精力针对席湛。
究竟该怎么办呢?
算了,明天再做考虑。
我收回心绪看向旁边墨元涟做的那碗白粥,这是他的心意,再难吃也绝不能浪费。
我正端起碗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墨元涟和云晚进这房间是不会敲门的。
我问道:“谁啊?”
“是我,花卑。”
原来是花微。
“嗯,你进来吧。”
花微推开门进来,她手中端着托盘,她过来将托盘放在我面前笑着解释说:“墨先生从未下过厨,我大概能猜测到他的厨艺……所以我提议让他做简单的白米粥,因为这个不容易失败,可我刚刚看见厨房里的一整袋盐少了小半便察觉到墨先生的这碗白粥应该是失败的,所以特意给你送点晚餐过来,现在这个点实在太晚,还有几个小时就是清明了,所以现在做菜赶不及反而耽搁你休息。”
菜的颜色没有之前光鲜。
“这些是剩菜吗?”我问。
“是,昨晚的。”
我现在的胃口吃不下什么东西,见着花微带的饭菜有一碗清汤,我端起来泡了点白米饭喝了几口问她,“花微你怎么在这儿?”
“我前几天
就守在这儿等着墨先生,不仅仅有我呢,这儿守着的都是墨先生的亲信。”
我试探性的问:“哦,这儿哪儿?”
“抱歉,我们不能多嘴。”
“是墨元涟警告过你们吗?”
“云翳并未警告过我们,但我们清楚云翳在这儿是不愿被人打扰,我们自然不能泄露他的下落,时小姐,请你安心在这儿待着。”
她有时候喊云翳有时候喊墨先生。
我问花微,“要待多久?”
“时小姐,云翳的心思我们无法揣测。”
我没有再追问花微,想起墨元涟刚刚说的话,我轻声问她,“待会外面会下雨吗?”
“我刚刚看天气预报说有降雨,但具体下不下我并不知情,这儿有小姐的换洗衣服。”
床边的确放着换洗的衣服。
一件白色的蕾丝长裙。
“谢谢,我想睡了。”
“时小姐,有事吩咐我便是。”
花微离开了房间,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躺在床上想着席湛,他亲吻我的那一刻我的心都酥了,心底所有的担忧和惶恐都被他抚平,可还是为他感到伤心。
我因为他的伤势而伤心。
因为爱他,所以我不愿见到他受伤,不愿他有一丝一毫的疼痛,希望他平
安健康。
我将手指搁在唇瓣上久久无法入睡,不到半个小时外面就下起了大雨,雨声之中还夹裹着哀嚎,是的,窗外的楼下传来哀嚎。
我刚开始还不确定,可那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密集,我穿上白裙子光着脚起身推开窗户,除了凛冽的大雨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不过那阵阵入耳的哀嚎越来越响亮,像是被打痛呼出声的哀嚎,又像是深受重伤的哀嚎。
我关上窗户犹豫了片刻出门,别墅里空荡荡的,可下楼走到门口能看见墨元涟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衣站在门口不远的位置,他还撑着一把鲜红的伞,房檐上的雨水都掉落在他的伞上,随后又顺着纹路落在他的身侧。
我想起了在梧城初遇时的他。
那时他也是撑着一把这样的伞。
可他的身前响起无数哀嚎。
我低声喊着,“先生。”
墨元涟转过身目光如炬的望着我,我光着脚走到他的身前,这才看见院子里有十几个人在互相打着架,而云晚犹如垃圾似的被人扔在了院子中央,他的身上伤痕累累,他淋着倾盆大雨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打架的人当中还有花微,花微的身上也已经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