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拂,吹起了池荼的衣角。
池荼脸上的笑渐渐隐去,又恢复了以前那副冰冷阴沉的模样。
孔老看着池荼的背影,又叹了口气。
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好不容易池荼敞开了心扉,喜欢上了一个人,却偏偏没有结果。
孔老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脚下一动,跟上池荼。
两人并肩向前,越走越远,最终隐入夜色。
与此同时,幄帐前,帐帘掀开,烛火从幄帐里映射而出。
云淮走在前头,手中抓着一个人的脚腕。
往下看,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头发凌乱,糊了满脸,身体一动不动。
身上伤口密布,血液溢出,由于云淮的拖拽,在地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痕迹。
苏铭曦和汐月跟在后面,两人避开地上的鲜血,走到一旁,深深吸着气。
幄帐内血腥味儿太重了,两人都有些犯恶心。
思及此,两人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云淮。
“唉!又得麻烦师姐了。”
云淮看了看下方那鲜血淋漓的人,叹了一口气。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带走的黑袍人。
黑袍人看起来很老实,打算全部交代,可实际上,他说的没有一句实话。
云淮原本很有耐心,却被黑袍人给弄没了。
云淮不会摄魂之术,但他有自己的方法。
世上没有人不怕疼,就算真的有,那也是因为没有疼到份儿上。
云淮作为毒医,最清楚如何折磨人最疼。
黑袍人的确嘴硬,忍下了疼痛。
可最终,他还是坚持不住了。
云淮问什么,黑袍人就说什么,包括云淮一直感兴趣的毒。
云淮很满意。
可是黑袍人却是不行了,只剩了一口气。
云淮虽然医术精湛,但他专攻的是毒,对于黑袍人的伤,不能说是束手无策,却也是没有把握。
云淮只能去找云韶。
云韶之前被司徒清叫走了,司徒清说的很清楚,是让云韶去给闳锴诊治。
云淮想着,一个伤患也是伤患,两个也不多,所以便拽着黑袍人去找云韶。
苏铭曦和汐月当然没有异议,除了觉得血腥味儿有些刺鼻之外,两人没有其他的不适。
两人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没有菩萨心肠。
并不在乎黑袍人的死活,反而在跟云淮学习。
如何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如何快速找到人体上最疼的位置,又要如何控制力道,留下一口气。
两人看的认真,因为他们觉得,总有一天他们会用到。
云淮倒是很高兴,给两人详细讲解。
也正是如此,黑袍人才会被忽视,不然伤势也不会那般严重。
很快,云淮就找到了云韶所在的幄帐。
并非事先知晓,而是只有那一处有光亮,其他的幄帐里都漆黑一片。
刚刚赶到,想要掀开帐帘,云淮三人便看到了向此处走来的池荼和孔老。
两手空空,显然已经处理好了血水和血衣。
两人并未走入幄帐,而是被云淮手中拽着的人吸引了视线。
血肉模糊,面容都看不清了。
如果不是胸膛略有起伏,还以为云淮抓着的是一具尸体。
就在此时,帐帘掀开,云韶走了出来。
没等云韶放下帐帘,便看到了幄帐外的几人。
视线下移,盯着那个血人看了几眼,微微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云韶什么也没说,后撤了一步,转身回了幄帐。
同时对云淮招了招手,那意思是让他跟上。
云淮笑了,抓着黑袍人跟了上去。
池荼和孔老也跟进去了。
两人被留下来帮忙,总要将事情做到底。
苏铭曦和汐月都没有动。
汐月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苏铭曦看着汐月,笑了。
伸手,摸了摸汐月的脑袋。
“走,我们去睡觉。”
汐月点头,和苏铭曦一起走了。
接下来就是治疗黑袍人,关于医术方面,两人不感兴趣。
苏铭曦和汐月找了两个紧邻的幄帐,走入,倒头就睡。
暂且不说云韶是如何给黑袍人医治的,此刻,苏玖妍和季晟钰已经来到了御城城门前。
城门处有守卫把守,城墙上也有士兵巡逻。
除非是绝世高手,不然的话,根本无法避开所有人的视线。
当然,苏玖妍和季晟钰可以悄无声息的潜入,但两人却没有那么做。
两人大喇喇的走到城门前,看着拦在身前的守卫。
季晟钰拿出象征着他身份的令牌,给守卫看。
守卫仔细辨别了一下,而后便放了行。
苏玖妍跟在季晟钰身旁,小声开口,“原来季司主的令牌真的有用啊!”
自从季晟钰当上悬剑司司主,算是第一次使用令牌。
对于苏玖妍的打趣,季晟钰有些无奈。
“对了,阿晟今天怎么嘱咐那么多?”
苏玖妍终于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