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闳锴在操控旁人的生死,眼睁睁看着人挣扎,痛苦,求饶。
闳锴总是会嘲笑那些人,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会因为受不住疼痛而跪地求饶。
如今,当闳锴自己处于被操控生死的位置时,他才有了切身体会。
原来,皮肉伤竟然能如此的疼。
孔老抓住铁链的另一端,用力一拽,池荼等人适时的松开手。
闳锴的身体飞了起来,重重撞在囚车上。
“呃!”
又是一声闷哼,闳锴只觉得肩膀痛的都快没知觉了,可偏偏疼痛又那般清晰,深刻。
孔老将铁链缠绕在囚车上,固定住。
随着孔老的动作,铁链不停的动,带动了倒钩。
闳锴浑身颤抖,翻着白眼,好似要承受不住了。
孔老瞥了闳锴一眼,冷冷说出两个字,“废物。”
的确,闳锴太废了。
习武之人时常受伤,早已习惯,对于疼痛的忍耐度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再加上习武之人身有傲骨,就算疼,也会咬牙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惹人嘲笑。
可是闳锴那一身武功并非努力修炼而来,而是盗取了别人的成果。
走惯了捷径,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对于苦痛当然无法忍耐。
孔老又拿来了几个铁链,动作迅速,干净利落的锁住闳锴的手脚,固定在囚车内,让他一动也不能动。
渐渐的,闳锴适应了一些,从刚才那快要疼死的状态中脱离。
抬眼,死死盯着白晗和苏玖妍几人。
“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笃定和阴狠。
“拭目以待。”
白晗挑挑眉,不再理会闳锴,转身走了。
苏玖妍几人也跟着一起走了,只留下了池荼,凉州以及几个成员在此处看守闳锴。
闳锴闭了闭眼睛,咬紧牙关,忍着疼痛。
今天的风有些凉,也很大,将池荼几人的衣角吹了起来。
几人神色如常,毫无反应。
可是闳锴就惨了,浑身一抖,打了一个冷颤。
不只牵动了伤口,让疼痛更剧烈,而且那股凉意怎么也散不掉,闳锴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浸入了冰水中一般,从骨子里往外冒着冷意。
苏玖妍几人并未走太远,借由幄帐的遮挡,几人站在不远处,盯着闳锴。
“师父,我去找霜菱他们。”
苏玖妍说了一句。
她要告知霜菱等人,提前做好准备。
白晗点了点头,拍了拍苏玖妍的肩膀,“放心,此处有为师。”
“嗯。”
苏玖妍对白晗笑了笑,带着季晟钰走了。
此处顿时只剩白晗,尧鸿和孔老三人。
白晗本想跟孔老叙叙旧,可孔老却摆了摆手,“我去吃个饭。”
说完,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感慨,“年纪大了,不吃不行啊!”
白晗眨了眨眼睛,笑了。
尧鸿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也笑了。
孔老是故意的,找借口离开,给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孔老不需要了解白晗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只要看到白晗健康开心,孔老就知足了。
他也不想打扰白晗和尧鸿,孔老不信奉什么来日方长的话,他只在乎当下。
反正也没什么事,就不必去耽搁两人的相处了。
“我跟你说说我跟小八的事吧!”
白晗笑眯眯的对尧鸿说道。
孔老对白晗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她想和尧鸿分享。
“好。”
尧鸿点头。
他也很想了解两人之间发生的事。
白晗牵起尧鸿手,身形一动,两人从原地消失不见。
速度极快,也不知去了哪里,反正就是不见了。
当然,两人只是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并未走太远,确保可以时刻观察闳锴。
苏玖妍和季晟钰一起去找了霜菱等人,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众人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纷纷着手安排。
苏铭曦几人也在,他们代替了霜菱几人,去擂台那里镇场。
打擂在继续,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是需要在暗中处理的,明面上,一切如常。
众人都在忙碌着,而此刻御城内的三皇子府,也不再是以往那般死寂。
一个背着药箱,一身郎中打扮的人在侍卫的带领下走入后院。
按道理来说,皇子府有禁卫军守着,不许任何人出入,但那主要是针对御成炫。
毕竟皇子府内有不少侍卫,小厮和丫鬟,每天都要吃喝拉撒,不可能真的不让人进。
御成炫是个废人,身体需要调理,吴锦萱之前受了伤,也需要诊治。
原本有御医在,却被御成炫赶走了。
不论如何说,御成炫就是不许御医留下,十分抗拒。
御医只好回太医院,而御成炫和吴锦萱的伤则交给了御城里的郎中。
御成炫只是被囚禁了,成了没有价值的人,但却没有人想让他死,他毕竟是皇帝的血脉。
对于郎中一事,皇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