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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困意。

他低声说:“凤玄被关在哪儿,你知道么?带孤去。”

到了云氏刑堂,颜珩舟正好出来。

他说:“去见过云殷了?”

李昭漪说:“嗯。”

“他还真是什么都不瞒你。”颜珩舟笑了笑。

他顿了顿:“这样我就放心了。”

李昭漪知道,他说的放心,并不只是放心他。是他们。

他说:“谢谢哥。”

颜珩舟冲他挥了挥手。

他走了,李昭漪踏进门,到了刑堂的最深处。

被吊着的人满眼血丝,嘴唇干裂。听到声音,他抬起了头:

“……谁?”

“你应该知道孤。”李昭漪说。

男人猛地抬起了头,脸上写着没有藏好的不可置信。

“云殷在牢里,孤送进去的。”李昭漪道,“但是他很快会出来,出来之后,他依旧会是平南王,云氏铁骑未来也依旧是他的。”

“孤来,是想告诉你,你以为的,都不会发生。”

他顿了顿,“如果太子哥哥还活着,孤想,他也不会和你想的那样对你。”

“云殷和我说。”他换了个自称,轻声道,“你是害怕。害怕被放弃,害怕被背叛。但我觉得,你只是自私。”

“你从来没有把太子哥哥当成一个人,你不知道他的理想是天下太平,你不在乎他的家人和朋友,你也没真正了解过他,了解他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喜欢,你只是把他当成你自己的所有物。”

他顿了顿,“可是,他是你喜欢的人之前,先是他自己。”

面前的人僵在了原地。

很快,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嘶哑的怒吼:“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这个……”

“或许吧。”李昭漪垂了眸,“毕竟我在冷宫呆了那么多年。”

他的确不懂。

不懂政治,不懂为君之道。

不懂占有欲,不懂喜欢,也不懂爱。

但有人教会了他。

这个人曾经也伤害过他,也在私欲的漩涡里挣扎。但是最终,他选择了尊重和放手。

或许未来,他们也会因为某些事情产生分歧。

但是至少现在,李昭漪想。

他和云殷,都对“喜欢”这个词,做到了问心无愧。

他说:“祝你也始终问心无愧。”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这座暗无天日的牢狱。身后,男人的声音痛苦而嘶哑,李昭漪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他只是加快了脚步。

他想尽快处理完当前的事情。

然后,早点见到云殷。

快一点。

再快一点。

*

在后代的史书杂记中,一旦谈到燕朝末年的相关历史,那么澄初三年,始终是史学家们绕不过去、且始终津津乐道的一个时间。

作为历史上极为繁荣的朝代之一,燕朝的跨度漫长而几经起伏。

睿德帝之时,这个王朝一度走向了末年。但后来继位的安景帝,却让这个王朝奇迹般起死回生。

而这一切的转折,就发生在他继位的第三年。

澄初三年,自江南的一桩盐引贪污案起,顾、云两家相继倒台。而原本已经几近式微的皇权,随着当时的摄政王云殷的入狱重新复苏。

平南王云殷摄政之时不过二十又四。

史学家们认为,当时的云殷已经具备了颠覆整个燕朝的权力和才能,究竟为何突然倒台,始终是历史上的一个未解之谜。

但这,却间接地促成了另一个盛世。

史书记载,安景帝冷静聪慧,性情宽和。这位后来一手开创了盛世的皇帝出身卑微,年少几经大难,也正是因此,他极能体恤百姓之苦。

他在位期间,轻徭薄赋、广开言路,不仅将燕朝持续了数年的世家之弊和贪污之风连根拔起,还大兴科举,为当时岌岌可危的燕朝招揽了一大批有能之士。

正是这些有能之士,取代了当时已然腐朽而顽固的朝堂,给燕朝带来了新的生机。

值得一提的是,安景帝虽在清理积弊之事上杀伐果断,却并非刻薄寡恩之人。最为有利的证据,就是澄初三年的春天,他将已被打入刑部问罪两月的平南王云殷放了出来。

不仅官复原职,还格外赐了令牌,让其可以在宫中自由行走。

当然,这也可以用另一种原因来解释——

史书记载,安景帝貌美惊人,见者无不目眩神迷。

可他既不立后,也未曾纳妃,连男宠也未曾有一个。除了勤勉于政事,就是痴迷于书画之道。彼时,整个宫内能够自由出入于帝王寝殿的,有、且只有云殷一个。

而值得一提的是,平南王云殷一生也无妻无妾。

无论是难得且罕见的君臣相和,还是真的像众多影视题材、文学野史里信誓旦旦的那样,这是一个埋藏在千百年前的、动人而隐秘的爱情故事,留待后人继续考校。

而时间拉回到澄初三年春,被整顿结束安静得鸦雀无声的朝堂上,所有人看着最前面站着的人,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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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昨天放出来的,整个朝野上下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