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人小声咕哝:“难不成当年有隐情?”
“无论情况到底如何,他们带着这么多人挡在宫门前,皇上不可能视而不见,孰是孰非,今天就能有结果了。”
话音未落,一道激动的声音忽然道:“出来了!皇上和戎音都出来了!”
众人抬头看去,宫门前,宗政逍和戎音并肩走在最前面,他们身后跟着文武百官,气势浩然,一步步来到了崔家主和宁王面前。
宗政逍身着龙袍,神色肃然,垂眸俯视他们,冷声问:“崔大人,你这是何意?”
不等崔家主回应,他身后的信徒之一突然指着宗政逍身旁的戎音,厉声大呵:“都怪这个妖孽,害得我们大晟灾祸不断,他就该活活被烧死!”
周围寂静得只有风声,是以这人的声音传出去了很远,听起来特别刺耳。
戎音神色不变,宗政逍却是转眸扫了过去。
他上位者的威严如一把锋利的剑,一个眼神便抵在了出声那人的喉间,让他即便涨红了脸,也不敢再出声说第二句话。
“继续。”宗政逍收回目光,看向崔家主。
崔家主一身黑衣,头发也只以布巾束之,因为坐了有一会儿时间了,他头上身上都淋满了雪,显得他那张憔悴的脸更加沧桑。
崔家主抬头望着宗政逍,一副正义凛然的表情,“陛下,妖孽祸国,实是不可留,臣今日带领众多百姓汇聚以此,乃是为了恳请陛下除去鲛妖,以平天怒,还我们百姓一个平安盛世!”
他话落,信徒们便跟着齐声道:“恳请陛下除去鲛妖!平息天怒!”
这些人嘴里说着“请”字,可做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在以命愿为由,逼迫宗政逍不得不听从他们的要求。
宗政逍唇角上扬,但笑意未达眼底,他道:“崔大人真是好本事,竟能驱策如此多的百姓为你所用,比朕这个皇帝还威风呢。”
崔家主眼底闪过一抹冷意,明白这是宗政逍在挖坑给他跳,连忙道:“臣绝无僭越的行为,臣也是陛下的百姓,所忧所惧皆与在座各位百姓相同,都只是怕妖孽祸国,故来请陛下除去鲛妖,仅此而已。”
“哦,原来崔大人是这样想的。”宗政逍语气里满是嘲讽,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也不在意他这个人。
崔家主恨极,咬了咬牙,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横在了自己脖颈前。
他大声道:“陛下!您已被妖孽所惑,看不清真相,臣不怪您,可如果陛下依旧执迷不悟,不杀鲛妖以平天怒,那臣就只好以血祭苍天,请满天诸神替天下百姓诛杀妖邪了!”
他的话像是一个信号,他一说完,他身后的信徒也纷纷从袖中拿出匕首,毅然决然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似乎只要崔家主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即血溅当场,完成死谏。
见此情形,宗政逍戎音以及文武百官和围观的百姓都被惊住了,这些人竟然已经被蛊惑到这个地步,宁愿以性命来强迫宗政逍就范!
如果他们真死在宗政逍面前,那不仅戎音洗脱不了妖孽的名声,宗政逍也会被史书定性为昏君,之前两人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宗政逍垂眸,正巧对上了崔家主那双满是得意的眼眸。
崔家主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用自己的死来为他怨恨的两人泼上一盆永远擦不干净的脏水。
如果他成功完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场世家和皇室的博弈中,他也还是赢了。
所以他不是简单的威胁,而是真的敢抹脖子。
宗政逍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他没有马上回应会不会答应杀戎音,而是看向崔家主身后的那个外表庄严神圣的老道,开口问:“崔大人和各位百姓之所以坚信戎音是带来灾祸的妖孽,都是因为这位道长的断言,对吗?”
崔家主见他把矛头转向道长,怕出什么意外,意图解释,“道长的话只是其一,事实也证明了戎音就是……”
宗政逍直接打断了他,声如洪钟地道:“朕只问,你们来这里要朕除掉戎音,是不是因为他说了戎音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崔家主被宗政逍凌人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匕首。
宗政逍:“怎么没人回答?哑巴了?刚才不是还很能说吗!!!”
崔大人没吭声,信徒也被宗政逍的威严压得不敢回应,最后还是旁边一直保持沉默的宁王开了口。
“回陛下,的确是这位道长信誓旦旦告诉百姓们,皇宫方向黑云缭绕,是有妖孽在作祟,而妖孽就是戎音,近几年发生的水患旱灾,以及今年的雪灾,都是他招来的,所以必须除掉戎音,以平天怒。”
说完,他转头看了信徒以及围观的百姓一眼,补充道:“百姓们都可以作证,臣所述俱是道长之言论。”
宗政逍神色冰冷,看着信徒们道:“既然没人反驳,那就说明朕方才那句话没错,而你们之所以相信这位道长的话,是因为你们觉得他术法高超,是个真正的得道之人,对吗?”
宗政逍说着,目光落在了那个道貌岸然的道长身上,道长垂下眼眸不敢跟宗政逍对视,后背已然冒出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