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骂了起来,但最终陈大少搜身的想法还是没实现。
一方面是宾客们都不答应,一方面是他父亲带着官府的人赶了过来。
陈家主当众给了陈大少一巴掌,替他给宾客们赔了罪,然后派人强行把陈大少送回家,自己则和寿宴的主人家达成协议,与前来查案的官员一起,将整个后院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那根银针。
凶器有了,可凶手是谁始终没有线索。
当天在后院并且参与打架拉架的人实在太多,上到世家子弟下到仆人小厮,光是排查一遍就需要不少时间,万一有人不配合,就更是艰难。
陈家主一边帮着打点世家关系配合排查,一边派人去查毒物的来源,这东西普通药铺弄不到,估计是私底下的买卖。
案子还没查清楚,陈二少的身体暂时只能放在衙门的停尸房里,直到夜幕降临,陈家主才回到家。
他脸上的疲惫难以掩饰,陈大少和陈三少一直在等他,陈大少脸上的巴掌印不仅没消,反而还更加明显了。
陈家主坐到座位上,脸色灰白,哑声问道:“你们母亲还好吗?”
儿子死亡的消息传回陈家时,陈母在震惊悲痛之下直接晕了过去,陈家主顾不上夫人,在吩咐下人去找府医过来以后,就赶紧报官去了。
忙了一天一无所获,丧子之痛又侵蚀着他的灵魂,让他从内到外都疲累到了极点。
陈三少道:“母亲尚在昏睡中,府医说母亲只是急火攻心才会晕倒,身体没有什么大问题。”
陈家主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旁边眼眶湿润的陈大少,说:“你可怪我之前打了你?”
陈大少是个明事理的,之前在寿宴上做出那种得罪人的举动,也只是因为弟弟的突然死亡扰乱了他的心智,才让他在冲动之下做错了事。
“父亲是为儿子着想,儿子都明白,只要能抓到害死二弟的凶手,儿子挨多少打都不会有怨言。”陈大少的声音已经哽咽了,亲眼看着弟弟死去,这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陈家主没有给儿子一个准确的答案,而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有预感,这件事怕是要不了了之了。
果然,事后他们将所有嫌疑人都排查了一遍,结果毫无收获,毒药的来源也没找到,两条路都断了。
陈家人知道陈二少死得冤枉,但却连为他抓到凶手都做不到。
陈母哭得眼睛都要瞎了,抓着陈家主的衣袖哀求,“老爷,再查查吧,一定能查到的,不能放弃啊,孩子要是泉下有知,发现我们没有给他报仇,他该会多难过啊。”
陈大少和陈三少眼里也积满泪水,陈大少愤愤道:“爹,还用怎么查,肯定是崔家人动的手,那天就是他们一直挑衅二弟,我都听说了,是他们骂了三弟和我们陈家,二弟才会出手教训他们,没想到却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陈家主脸色惨白,听了大儿子的话后,脸上也没什么波澜,但这不代表他心里不难过。
虽然他之前自诩冷静,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像李家主一样为了一个儿子就失去理智,可当看见二儿子惨烈的死相,知道他是因为什么才会跟崔家几个庶子打架时,他还是没控制住眼泪。
二儿子尽管笨了些,可他敬爱兄长,对父母孝顺,也愿意维护家族荣誉,与李傲那个败家子不一样。
之前他一直把李傲和二儿子放在一起比较,说怕他落得和李傲一样的结局,没想到一语成谶,他也和李家主一样,到了这个年纪,还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
可无论再怎么愤怒再怎么恨崔家,作为陈家的家主,他都不能意气用事。
“你说是崔家做的,那你有证据吗?”陈家主冷冷地看向大儿子,“你大可以上崔家去闹,让他们看整个陈家的笑话,然后再把你送去衙门,你弟弟用生命换来的教训,还不够让你们醒悟吗?”
陈大少落泪:“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们了吗?”
陈家主神情冷硬:“老二没了,但我们还得活着,跟崔家硬碰硬,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你们想拖着陈家全族给老二陪葬吗?”
陈大少还想说什么,陈三少拦住了他,强压住眼里的恨意,应和陈家主的说法,“只要我们还活着,未来几十年,总能找到机会给二哥报仇,但要是我们都死了,那陈家的冤屈,又有谁会记得?贺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贺家一朝落败,其中就有他们陈家的手笔。
当初贺家人要么被斩首被流放,要么就沦为妓子奴仆,地位从天上跌进尘埃里,再无翻身的机会。
如果陈家跟崔家撕破脸明着斗,到时陈家的结局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贺家主道:“只有站得比崔家更高,才有资格谈申冤,否则,只能成为别人的笑柄。”
陈母闻言转过身去,落下了绝望的泪水。
陈大少则垂下眼眸,不置一词,不知是否有将父亲和三弟的话听进了心里去。
陈二少中毒一事成了悬案,为了让儿子早日入土为安,没过几日,陈家就为陈二少举办了隆重的葬礼。
崔家主亲自上门吊唁,并且告诉陈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