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即便发烧了也肯定不容易试出来,不行,还是得去叫太医来看看。”
戎音不想看太医,但拗不过绿娥,只能乖乖地等着。
对了,绿娥在出去前,强势地把他的书和笔墨都收走了,还叫一个宫人看着他,不许他偷偷去拿。
戎音只得无聊地躺到软榻上。
绿娥离开房间后,一边吩咐人去请太医,一边叫内侍到御书房那边找四喜公公,跟他说主子病得很严重,太医都过来了,说完就立马回来,片刻都不许多留。
收到命令的两人走了,绿娥看着园外,心道如果主子都病了陛下还要与他置气的话,那陛下就是真混蛋了。
想完,她立即扭身进屋照看戎音去了。
内侍到时,宗政逍正在接见臣子,商谈造纸事宜。
从找原材料到建造工坊再到参与制作和后期售卖,全都交给工部秘密操办,而参与其中的自然都是宗政逍的人。
造纸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这期间,他们的所作所为坚决不能让世家发现,不然可能会遭到阻拦和破坏。
光是看戎音给的图纸和步骤就知道,他们产出的纸肯定要比世家的质量更好。
到时纸张上市,价格可以放得低一些,既能打压世家的生意,又有益于读书人,赚钱和赢名声两不误。
“若是造纸成功,必然会对世家造成重创,所以此举只许成功不能失败,朕深思熟虑过才把这件事交给你们去办,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
宗政逍看着下面几位臣子严肃地道。
“臣等必不负陛下所望!”
几位臣子感激宗政逍的信任,同时也很高兴,他们也可以赚钱了。
之前看着季家还有接手了贺家生意的同僚们家中都富裕了不少,他们说不羡慕是假的。
虽然都是在帮陛下赚钱,但陛下又不是小气鬼,分成少不了他们的。
一群人正欢欢喜喜地交谈着,四喜却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慌忙给宗政逍和几位大人行完礼,就凑到宗政逍身边,小声跟他说句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宗政逍脸色就变了,冷声问:“来报信的内侍呢?”
四喜恍恍惚惚说完一句“回去了”,脑子才逐渐清明起来。
他说那内侍怎么跟后面有鬼追似的,跟他汇报完事情转身就走,那会儿他被戎音生病的消息冲晕了头,一时竟没察觉到他的异常。
想他在宫里混了那么久,竟然还会着绿娥那小姑娘的道!
四喜在心里叹气:绿娥姑娘,我知道你想替你家主子出气,但你也别为难我呀。
宗政逍听见四喜的回答,表情僵硬了一瞬,估计也是想明白了。
但他丝毫没有迟疑,对大臣们说让他们先出宫,这件事改日再议,便迫不及待地快步朝银鲛园而去。
留下的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有人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宫里能让陛下如此惊慌失措的,估计也只有银鲛园那位了。”
其余人悟了。
虽然他们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听曾经有幸去过银鲛园的季世子说,那鲛人肤如白雪、貌若天神,虽外形有些凶悍,但性子温和友善,还送了他几朵莲蓬。
宫中也传闻,陛下宠爱那鲛人宠爱到了极点,据说还经常亲手喂他吃东西。
若不是陛下从未有过好男色的行为,他们都要误会了。
知道在皇宫里不好议论陛下的私事,几位大人也点到即止,组队一起离宫回家了。
太医和宗政逍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来的是经常为宗政逍请平安脉的那位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资历了,去的宫人没想过能请到他,只是当她报出自己是银鲛园的宫人后,恰巧路过的老太医就自请与她一道回来了。
老太医可没忘记,前段时间银鲛园这位把陛下伤得鲜血淋淋,那创口他看着都觉得疼,可陛下硬是没有责怪这位半句,可见是把人放到心尖尖上疼的。
听见是小主子生了病,他便自告奋勇来了,不然若是其他医术不精的太医治不好这位,他觉得他们整个太医院都会跟着倒霉。
他刚进屋,还来不及感叹鲛人惊为天人的外貌,宗政逍就赶到了。
一群人哗啦啦全跪下行礼,只有床上那位岿然不动,像是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一样。
老太医心惊,能面见帝王而不跪,这是多大的殊荣!
今天别管这位小主子是风寒还是不治之症,他都会拼了老命去治,因为自己的老命这会儿已经捏在这个鲛人手里了。
救他就是救自己!
宗政逍没有管他们,径直奔向戎音。
宗政逍即将走到床边时,原本急促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他和床上的戎音对望,眼里只剩下彼此。
这一刻,深藏在心底的思念猛然涌出,戎音朝宗政逍伸出双手,红着眼睛语气很是委屈:“我都生病了,你为什么才回来……”
宗政逍快步上前将人抱进怀里,眼里满是心疼,“抱歉,我回来晚了。”
戎音把脸埋进宗政逍胸口,嗓音因为之前的剧烈咳嗽而有些沙哑。
“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