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合作,顶多是隐瞒不报,他皇帝能拿我们怎么样?”
贺家主都懒得生气了,世家站在高位太久,孩子们没吃过苦,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知道前朝余党存在还隐瞒不报,你以为这是小罪名吗?”贺家主对上儿子疑惑的神情,继续道:“一旦罪名落实,哪怕我们真和那些余孽无关,你信不信宗政逍都能捏造出一堆证据来证明我们和他们结交了。”
战乱才过去三年,民间对前朝暴虐无道的印象还在,自然也会仇视与其沾边的人和物。
只要让百姓知道世家和前朝余孽有关系,无论是什么关系,百姓们都会觉得世家和那些余党是一伙的。
到时候宗政逍无论随便给他们安什么罪名,百姓都会深信不疑,那样的话世家可就要倒霉了。
不过世家毕竟根深蒂固,宗政逍不可能一口气灭掉四个,那就可能会先拿一家杀鸡儆猴。
这次是他们贺家惹了麻烦,到时候很可能会被另外三家献祭出去。
听了父亲的话,贺衍沉默了,想必也是想清了其中关节。
良久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问:“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贺家主闭上眼睛,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说得简单,可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懂。
苏潜一日不死,世家就一日不安。
不知是老天眷顾还是祖宗庇佑,苏潜在重伤三天后咽了气,并且据说他中途一直昏迷,意识迷糊,根本无力接受审问,最后连眼睛都没睁开过人就没了。
世家的人狠狠松了口气,他们应该是安全了。
不过消息全是宗政逍那边的人传出来的,他们唯一确定的就是苏潜确实是死了,至于他之前有没有苏醒过,有没有跟宗政逍的人说过什么,他们都无从得知。
贺衍安慰他爹:“您就放心吧,要是皇上真从苏潜那里听说了什么,哪里还会这么淡定,早就来找事了。”
贺家主明白儿子说得对,但他还是不放心。
夜晚,四大家主聚在一处秘密商议了几个时辰。
然后在某个安静的夜晚,刚办完两场丧事的苏家忽然起了火,虽然扑灭得及时,没有祸及旁边的房屋,并且房子也没人在住,但房子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烧没了。
后来纵火犯也被抓到了,是国子监的一个学子,因为深受苏潜受贿向学生泄题影响考试公平所害,异常仇恨苏潜,即便苏潜死了也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所以他就趁着守卫不注意,跑进苏家放了火。
这个学子一看就是替死鬼,因为如果他真是受害者,最想要的不应该是苏潜和所有行贿的学子都被抓到,接受应有的惩罚吗?
可现在苏潜虽然死了,但那个账本还没找到,因此就不能给他定罪,剩下还有哪些学生参与也无从得知。
而账本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苏家。
他这么做,岂不是不能还跟他一样的学生一个公平了?
众人知道这位学子在撒谎,可也奈何不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唾骂。
学子们都在感叹,苏潜死了,账本找不到,苏家房子也被烧没了,这贿赂案最后恐怕要不了了之了。
不过这怪不得皇室,要怪也得怪那些世家,说不定这场火也是他们的主意。
宁王府。
宁王坐在书房里,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有些不明白皇上的用意。
账本他早呈了上去,只要拿出来,其余的那些学生一个都跑不了,也能对世家造成重创。
可直到苏潜死亡,匆匆办完葬礼,甚至苏家被一把火焚烧得干净,宗政逍那边都没有半点动静。
除此以外,接下来该怎么处理苏婉儿,宁王也有点拿捏不准了。
苏婉儿的身份太敏感,再加上副将女儿的事,他们宁王府往后不可能再容得下她了。
之所以只是关着她,没杀她也没赶她走,主要是宗政逍没开口,宁王不敢擅自做主。
这次能找到账本是苏婉儿的功劳,至于这功劳宗政逍承不承认,就不是宁王能揣测出来的了。
宁王正感慨着,书房门忽然被敲响,宗政连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爹,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自从找到账本后,宁王就不再拘束着儿子和苏婉儿,让他们能自由行动,不过没有他的允许,还是不能离开王府。
不过即便不用再被关进房间里了,苏婉儿也很少会离开他和宗政连祺的院子,主要是她现在病得厉害。
短时间内同时失去了两个至亲之人,杀害父母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她却无力为两人报仇,甚至自身难保。
接连的打击让苏婉儿本就羸弱的身体越发虚弱不堪,最近三天两头请大夫,药更是没停过,但心病还需心药医,所以这药吃完,看上去也没有什么效果。
宗政连祺担心妻子,苏婉儿生病,他像是也跟着病了,整个人憔悴得紧,看上去很是可怜。
宁王妃担心儿子,夜夜啜泣,宁王都看在眼里。
所以听见儿子来找自己,宁王基本可以断定是跟苏婉儿有关。
果不其然,等进书房以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