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西南叛乱平息后,朱天章、杨宇轩等人争相请缨,欲将功劳揽入怀中,以便让跟班们也沾光,而翟宁却独自出城,一举铲除李裕忠,并成功劝降张定天。
按理说,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应由兵部尚书杨宇轩负责,但女帝却直接将任务交给了他,此举无疑是在为他树立敌人。
尽管如此,女帝的心思明眼人一看便知,翟宁独自吞下的这份大功,让朝廷上下无人能容忍他。
既然确定是杨宇轩先发制人,那么一旦脱困,翟宁心中已有了目标,与人较量,对他而言,乐趣无穷。
片刻后,两名牢房看守匆匆赶到,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大吃一惊:两个凶徒竟如死狗般躺在地上,身上鲜血淋漓。
看守们本能地退后,警惕地问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另一人则指责道:“犯人在牢中行凶,罪上加罪!”
面对指控,翟宁冷静反问:“谁说我行凶了?他们自己摔倒昏迷也是有可能的。”
对于这种同流合污的行为,翟宁早已见怪不怪。
“还和他废话什么?”
“直接解决,让这两人做替死鬼就行了。”随着胖子的一声令下,七八名持刀看守迅速围拢过来。
刀光剑影间,翟宁心中暗笑,今日似乎非死不可了,但他仍想弄清楚幕后黑手:“是不是王廷芳派你们来的?”
此言并非出于好奇,而是为了寻找破局的机会,狭小的空间内,单枪匹马对抗多名持刀者,难度可想而知。
若非环境所限,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即便最终能够取胜,恐怕也会伤痕累累。
“将死之人,知道这些又有何用?”胖头陀冷笑道,“上!”
然而,就在敌人即将发动攻击之际,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牢房的紧张气氛,“公主驾到……”
在紧要关头,一声尖锐的呼唤划破空气:“翟将军?你在哪儿?”清月公主的声音紧随其后,瘦子和胖头陀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刻收起刀,跪下高呼:“参见公主!”
他们原本打算解决掉翟宁,但公主的到来打乱了计划,即使拿了好处,也不敢在公主面前造次。
“臣在此!”翟宁看见公主的身影,立即回应。
“跟我走,离开这里。”清月公主命令道,“我是公主,刑部无权干涉我的家奴。”她心里明白,即便翟宁入狱是女帝默许的,但她决心不顾一切带他离开。
“殿下,臣身负罪名,事情还未查清,不能随意离开。”翟宁回答。
“刚进来时,有人试图杀我。”他简短地补充,目光扫过地上的两人和周围惊慌失措的狱卒。
“竟有此事?”公主愤怒地问道,随即拔出佩剑,直指胖头陀,“说,谁指使你们的?”
“是……是兵部主事王廷芳。”胖头陀颤抖着回答。
“留下他,其余的一律处决!”公主早已怒火中烧,女帝不顾她的颜面将翟宁投入大牢,现在又遭遇这样的挑衅,不杀几个示威,如何平息心中的怒火?
狱卒们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求饶,但公主毫不心软,胖头陀瘫倒在地,知道自己虽暂时逃过一劫,但也难逃一死,为了证明幕后黑手的身份。
“带他们出去。”清月公主命令,“我要与翟将军单独谈谈。”
清月公主这几天未能见到翟宁,心中焦急万分,此刻终于相见,却是在这样的环境下。
“翟将军,虽然我没去余贵主那儿,但我知道你是被刘宏那贼人陷害的。”待周围人退下后,她开口说道,“当初真该直接除掉他,不该留他活口。”
“公主关心备至,我心领了,刘宏确实暗中作祟,但他一人之力难掀风浪。”
“余贵主生辰宴上的变故,韩大人将我投进大牢,幕后黑手直指兵部,执行者却是刑部之人,种种迹象,环环相扣,耐人寻味。”
翟宁话语刚落,清月公主面色微变,朝廷上下,韩岱与卢鸿素以忠诚著称,如今却深陷漩涡。
刑部看守竟敢擅自杀害囚犯,追查下去,必指向卢鸿,如此精心布局,绝非刘宏所能策划。
“大炎内外交困,局势堪忧,公主为何认为我应留在狱中?”翟宁语气平和,但言辞中透着坚定。
“难道您以为我会在此等待他人哀求释放?”
“我深知,此时若未过堂便由您带走,定会引人非议,韩大人也会心存疑虑,留下的活口与那两位女子,虽能提供线索,但能否存活至审讯,仍是未知数。”
“他们布此局,意在使我无法自证清白,贸然离开,只会自投罗网,唯有静观其变,方能破局。”
翟宁话音未落,已稳坐不动。
“待时机成熟,无论是东北还是东南,总有一方会奏请撤藩,那时,唯有我能化解危机,他们自会来求我。”
清月公主听罢,心中虽急,却也明白翟宁之意,撤藩之议,乃国之大事,翟宁自信满满,或许真有转机。
“朝廷若想让他们撤军,谈何容易?”清月公主轻叹一声,坐在了翟宁道身旁。
“东北王手握重兵,实力堪比李裕忠,岂会轻易就范?定会提出苛刻条件,令朝廷难以接受。”
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