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不会写字,处境愈发艰难,再这样下去,不知还会遭遇什么灾难。
“陛下,再拖下去,兄弟们都要脱水了。”一位将领焦急地说道。
张定天再也按捺不住,决定冒险一试。
“陛下,臣愿意尝试突围,若失败,臣甘愿受罚。”
此时,他明白翟宁的拖延策略,就是要耗尽他们的力量,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哪怕背负不忠之名,也要为手下的兄弟们找到生路。
但他深知李裕忠的性格,不敢轻易提出建议,位高权重之人,往往更看重名声与地位。
“陛下,臣等有罪,但二十万将士只是尽忠职守,如今他们快渴死了,请陛下赐水。”张定天不顾一切地说出请求。
阎文德见状,怒不可遏:“大胆!你们这些逆贼,不思悔改还想喝水?”
“陛下,臣认为应该给予他们水。”翟宁却站出来为叛军求情,“有罪的是少数人,不应连累全体士兵。”
此话一出,满场震惊,目光如冰刀般刺向翟宁。
福伯不甘示弱,指责翟宁通敌叛国,意图颠覆朝纲。
清月公主挺身而出,护住翟宁:“福伯,休要胡言乱语!翟将军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若非他,你们早已葬身敌手。”
公主坚定的话语,让福伯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清月公主的话合情合理,毕竟她是公主,即便翟宁身为女帝的心腹,也不过是个侍从,刚才他那样说,不过是想让翟宁懂得规矩,知道分寸。
但要是翟宁真的能击退叛军,到时候自然会在表彰会上给予他应得的荣誉,没有清月公主,翟宁这样的可能早就消失无踪。
女帝心思细腻,一直在思索翟宁是如何击退西南叛军的,翟宁一开口,她便有所顿悟,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
“谢陛下,那些叛军日后必感念陛下的恩德。”翟宁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女帝心知肚明,当下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准许你们自行解决饮水问题,但万言血书必须尽快完成。”
听到命令,叛军士气大振,关键时刻,还是那位爱护士兵的大将军值得信赖,然而,李裕忠和王严望向张定天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猜疑。
同样是求情,为何到了张定天这里就能得到许可?
“陛下,他们已同意,让士兵们赶快去找水吧,附近三四里的地方就有一条小溪。”张定天直率地说道,心中只想着士兵们的安危。
“好,朕答应了。”女帝点头。
李裕忠心中满是不解,但为了洗刷耻辱,维持军队战斗力,他也只能暂时忍耐。
“传我命令,士兵们分批取水,确保战斗力。”
夜幕降临,叛军士兵们陆续找到水源,不仅自己解渴,也给疲惫不堪的战马补充水分,随后,他们回到城下,继续执行艰巨的任务,写血书。
宁安见状,脸上笑意渐浓,这一天的布局,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去喝水吗?否则,双方只会陷入僵持,不可能轻易取胜。
“翟将军,叛军已经喝了水。”清月公主担忧地说,“如果李裕忠不顾一切发动总攻,我们该怎么办?”
“呵呵,即便他想强攻,现在也来不及了。”翟宁胸有成竹地回答。
清月公主的担心并非多余,但李裕忠之所以忍受屈辱,正是为了保护家人免遭羞辱,不愿背上不忠不孝的罪名。
但若到了深夜,他改变主意,都城确实会面临危机,不过,翟宁显然已有对策,他对胜利有信心。
“公主,你就等着瞧吧。” 翟宁心中终于踏实了。
一个时辰后,叛军中开始有人肚子响,紧接着起身跑向一旁,一天未进食,身体虚弱,肠胃更是不堪重负。
很快,这种状况像瘟疫般蔓延开来,从第一个人到第二个人,直至数以万计的士兵都受到影响。
原本整齐跪地的叛军们,现在四散奔逃,寻找可以解决生理需求的地方。
然而,周围的小树林容量有限,并非所有人都能找到合适的位置,许多人不得不直接在大道边解决,场面混乱不堪。
李裕忠、张定天与王严三人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们和少数将领因为自带水源而免受其害,但其他人几乎无一幸免。
“该死!水里被下了巴豆!”
“我们中计了!”
“那狗将军让我们不断呼口号,不只是为了羞辱我们,更是为了耗尽我们的存水,迫使我们饮用附近的水。”
王严的咒骂声还未落下,不远处的战马也开始不受控制,刚解决完问题返回的士兵们,再次感到不适,有的甚至来不及移动,便在原地失禁。
整个战场上,人和马都在失控中挣扎,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陛下,这味道实在难以忍受,您是否需要先行回宫?”福伯轻声询问女帝。
“不必,朕就留在这里。” 女帝用丝帕掩住口鼻,眼中却透出一丝满意的光芒,她不仅看到了眼前的狼狈,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这不仅仅是对叛军的胜利,也是智慧战胜蛮力的证明。
清月公主在一旁兴奋地跳跃,“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