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孔圣卿来了兴致,”但说无妨。”
陶然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铺陈于桌:”我大炎正值农事变革之际,育种、水利等事,都需人才。然而举贤不避亲,纳士不分邦。不知孔大人可否为我等举荐几位精通此道的贤士良才?”
孔圣卿愣了一愣:”这”
瞿宁也适时道:”不错。纳百川之流,集天下之智,方能兴利除弊。若魏国肯助我等一臂之力,大炎感激不尽。”
孔圣卿心中盘算,沉吟良久,方才开口:”二位此言有理。善政若能施于一国,何不惠及天下?我身为使臣,本就当为两国牵线搭桥。只是还需我返国与王上商议。届时定当给二位一个满意的回复。”
瞿宁和陶然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这番话,算是探清了孔圣卿的虚实。
往后几日,瞿宁和陶然与孔圣卿又见了几次面,言谈甚欢。
只是话里话外,总不忘旁敲侧击一番。
那孔圣卿也是久经沙场,左支右绌,滴水不漏。始终不肯透露更多。
转眼半月过去,孔圣卿总算启程回国。
送别之日,瞿宁和陶然特意缺席。
孔圣卿虽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
只得留下一封书信,请二人日后有暇,定要来魏国一游。
待孔圣卿走远,瞿宁才打开那封信,仔细研读。
其中并无他言,只絮絮叨叨一些客套话。
唯独末尾一行小字,引人注目: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望二位三思。
瞿宁皱了皱眉,将信笺揉成一团。
“此人,居心叵测啊。”他冷笑一声。
陶然忧心忡忡:”瞿兄,这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挑拨离间。莫非是在劝咱们投奔魏国不成?”
瞿宁冷哼道:”岂止于此?我看啊,此人怕是存了不轨之心。大炎新政方兴未艾,他就要从中作梗。说不定,还想混水摸鱼,窃取机密。真是卑鄙至极!”
二人正议论间,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启禀将军!边关告急,西羌胡人来犯!请将军火速回朝,调兵遣将!”
瞿宁和陶然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忧色。
西羌来犯,绝非偶然。莫非真与孔圣卿有关?
瞿宁咬咬牙,对陶然说:”陶兄,国有难,我必须即刻启程。农事革新的种种细节,还需托付陶兄多费心了。”
陶然坚毅地点点头:”瞿兄勿念。有我陶然在,必当尽心尽力,不负所托!”
须臾,瞿宁已然跨上战马,风尘仆仆奔赴疆场。
陶然立于城楼,目送挚友远去,心绪难平。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
陶然转身离去,披星戴月地来到试验田。
他抚摸着那些蓬勃的秧苗,喃喃自语:
“瞿兄,我们耕耘的这片希望之田,定能造福黎民百姓。你且宽心战斗,我会竭尽全力,让咱们的理想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
天边,一轮弯月冉冉升起。
月光洒在田野上,勾勒出陶然的身影。
半月后,瞿宁终于率领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到了西南边关。
此时正值隆冬时节,天寒地冻。
一路上,瞿宁都在为军中将士加派军粮、衣物,生怕这些战士受了冻。
一方面也是为了保证兵力充沛,以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敌军进犯。
当瞿宁身着战甲,骑在高头骏马上,俯瞰着脚下连绵起伏的群山时,不禁心潮澎湃。
从京城到边关,一路风餐露宿。
瞿宁心里清楚,西南边关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这里地势险要,山高林密,易守难攻。
蛮族铁骑善战,一旦突破边防,大炎腹地难保啊。
更令他担忧的是,据哨探回报,蛮族大军正在边境集结,随时可能发动进攻。
瞿宁抚着佩剑,眉头紧锁。
他环顾四周,将士们正在磨砺兵器,准备粮草。
战马嘶鸣,军旗猎猎。一张张坚毅的面孔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心。
“将军,属下已经派出斥候,严密监视蛮族动向。大军已经在边关各处埋伏,随时听候调遣。”副将霍天雷单膝跪地,沉声禀报。
瞿宁点点头,赞许地拍了拍霍天雷的肩膀。
“辛苦了。眼下当以稳为主,切莫轻举妄动。蛮族诡计多端,我等务必谨慎应对。”
霍天雷领命而去。瞿宁则独自一人,来到营帐之中。
帐内,一张硕大的军事地图铺陈于案。
瞿宁伏案凝视,目光如炬。
迂回曲折的山路,广袤无垠的荒原,还有远处连绵的群山无不标识得清清楚楚。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代表着蛮族的红色旗子,喃喃自语:”蛮族屡次侵扰我边疆,如今更是整军渡河。看这声势,只怕早有预谋。若是让他们得逞,大炎危矣!”
瞿宁正沉思间,忽听帐外一阵嘈杂。
“启禀将军!前方哨探传来急报,蛮族铁骑正在向大营逼近!”
瞿宁大惊,霍然起身。
他疾步走出帐外,满营将士纷纷披挂整齐,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