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内侍快步上前,高声禀报。
女帝闻言,回过头来,袖袍翩然。
“北漠可有异动?”
内侍跪下禀道:“回陛下,北漠单于屯兵十万,就扎在雁门关外。只怕……有攻城之意啊!”
“混账!”女帝勃然变色,“北漠蛮夷,休要猖獗!”
她飞快地在殿内踱步,裙裾飘飘,宛如惊鸿。
“传旨下去,命雁门关主将,坚守城池,不得有失!若是北漠来犯,格杀勿论!”
“是!”
内侍领命疾走。
女帝来到御案前,重重地坐下,一双凤眸难掩着愁云。
她百感交集地想到,自打瞿宁去了蜀中,已是一月未归。
不知他现下可安好?可曾平定蜀中动乱?
而朝中的党争,亦是愈演愈烈。
那些贪官污吏,竟敢在她眼皮底下狼狈为奸,肆意横行!
“来人!”女帝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寺人应声上前。
“着兵部尚书来见!”
女帝沉吟片刻,又道:“顺便,去把户部侍郎韩岱,还有兵部侍郎袁隗也叫来!”
“诺!”
不多时,三名大臣便惶恐地跪在凤仪宫外。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女帝挥挥手:“平身。”
三人谢恩,战战兢兢地起身。
“外患当前,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女帝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在兵部尚书身上。
兵部尚书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此刻正不住地擦汗。
“启禀陛下,臣以为当增加边防军费,多征壮丁,以防不测。”
女帝点点头,看向户部侍郎韩岱:“户部的意见呢?”
韩岱年近花甲,白发苍苍,但精神矍铄。
“陛下,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若是再增赋税,恐怕会引起民变啊!”
女帝一愣,随即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如今灾后百废待兴,确实不宜劳民伤财。”
她斜睨一眼兵部尚书,冷冷地说:“怎么,在你眼里,打仗比百姓的死活还重要?”
兵部尚书连连摇头,险些跪下。
“陛下明察,臣不敢!”
女帝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兵部侍郎袁隗。
“你是兵部出身,可有良策?”
袁隗精瘦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他躬身上前,低声道:“陛下,臣倒有一计。不如暂时偃旗息鼓,与北漠议和。等到国力恢复,再卷土重来。”
“放肆!”
女帝勃然变色,一拍龙椅。
“北漠蛮夷屡次侵犯我大炎疆土,如今甚至蓄谋再犯,你竟教朕退让示弱?简直荒唐!”
袁隗脸色一白,连忙跪下请罪。
“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请陛下治罪!”
女帝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
“这样吧。”她环视群臣,一字一顿地说。
“户部尽快筹措军饷,确保将士们能吃饱穿暖,安心打仗。兵部要严加训练,提高士气,随时准备迎战。至于议和一事,休要再提!”
“是!”群臣俯首应道。
女帝挥了挥衣袖,众人退下。
殿内,又只剩下女帝一人。
她疲惫地靠在龙椅上,望着窗外茫茫雪原,寒风萧瑟。
“瞿宁,你在哪里?朕好想你……”
此时此刻,瞿宁正策马疾驰在返京的路上。
自打离开蜀中,瞿宁便昼夜兼程,生怕耽误了大事。
而听到北漠来犯的消息,他更是寝食难安,恨不得立刻飞到雁门关。
“将军,前方就是函谷关了!”大弟子阿雪骑在一匹白马上,远远望见一座雄伟的城关。
瞿宁闻言勒马停下,望向前方,眼底划过一丝欣慰。
函谷关,正是守卫京师的咽喉要塞。
瞿宁心中焦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进京城。
“传令下去,原地休整。”瞿宁沉声吩咐,“我去关内打探一下情况,你们在此等候。”
“是,师父!”众弟子恭声应道。
瞿宁纵马来到关前,高声道:“在下瞿宁,奉圣上之命返京。还请放行!”
“口称圣上钦差,可有凭证?”
城楼上,一名将领沉声喝问。
瞿宁从怀中取出一方玉佩,高高举起。那玉佩上雕刻着的五爪金龙,熠熠生辉,正是女帝御赐的信物。
“这这的确是圣上亲赐之物!”
那将领见状,连忙下令开关,“快快有请瞿将军入关!”
瞿宁策马缓缓而入,暗暗打量着关内的布防。
只见城墙高耸,炮台林立,守军正在紧锣密鼓地搬运着什么。
“关内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人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子?”瞿宁问道。
那将领叹了口气,低声道:“将军有所不知,就在三日前,我们在城外发现了北漠军的踪迹。虽然尚未交战,但关内上下,无不人心惶惶啊!”
瞿宁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好。看来北漠已势在必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