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泽刚病了一场,又在车里等了六个小时,确实是困了。
他的下巴支在林音肩膀上,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林音到底没有拒绝他。
两人一起躺到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
霍景泽从后搂着林音的腰,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抱得很紧,仿佛怕他睡着了,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一般。
林音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还有那只放在她肚子上的大手。
她恍惚间感觉回到了六年前。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
心渐渐地安稳,她合上眼睛,跟着男人一起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傍晚时分。
窗户的天空一角被彩霞染成橘红色。
林音无声地欣赏了片刻晚霞,然后动了动想要起床。
她一动,那只扣住她腰的大手收得更紧,耳边传来男人磁哑的声音,“去哪儿?”
林音轻声道:“睡够了,该起了。”
“让我再抱一会儿。”霍景泽不舍得放开她。
林音任由他抱着。
他的体温很高,又盖了厚被子,饶是春天她还是热得出了汗,身上黏黏的不太舒服。
等男人抱够后,她起身进入浴室。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霍景泽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喉结不由自主地滚了两下,黑眸有些暗沉。
十分钟后,林音洗好出来,身上穿着真丝的白色吊带睡裙,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胸前,脸蛋被水气熏得白里透红。
那双漂亮的杏眸水润润的。
朝霍景泽看来时,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眼底漫上来层层妄念。
他抬手,“林音,过来。”
看到男人炽热的眼神,林音哪会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了,脚步迈向门外,“我先出去了。”
霍景泽起身追了上去,从后抱住她,“林音,别走。”
他抱住林音的瞬间,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惊恐,身体开始细细的颤抖,胃里隐隐产生恶心的感觉。
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异样,“我,我还没准备好。”
霍景泽吻她的耳朵,嗓音微微低哑,“只接吻,不做别的,好不好?”
他温热的唇沿着耳垂吻到她的脸蛋上,然后将她转过来面向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想吻上去。
林音脸都白了,猛地一把推开了他,惊慌失措地逃了,“下,下次吧。”
霍景泽怔怔地看着林音逃离的背影,眼里的欲念瞬间被浇灭。
她……抗拒和他的亲近。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个陪在林音身边的男人。
人回来了,心呢?
霍景泽站在原地,久久地没有动弹。
最后,他跨出房间,拾起沙发上的外套,离开了御澜九府。
而此时,林音躲在厨房里,身体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林音才渐渐缓过神来。
她回到客厅,发现霍景泽已经离开,心里舒了一口气。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关晓晓打来了电话,刚接通,听筒里传来轻快的声音。
“在干嘛?有空没,姜以柔约我见面呢,咱俩一起去。”
林音状态不太好,正需要出去散散心,答应了,“行,你把地址发我。”
咖啡厅。
关晓晓路上堵车,还没来,林音先到了,姜以柔就坐在她的对面,眉心蹙了蹙。
“你来干什么?”
林音淡声道:“晓晓让我来陪她。”
她身上穿的衣服很朴素,是一套没有任何标志的白色运动服,头发简单地扎成丸子头,耳朵和脖子上都没有佩戴首饰,手腕上也空空如也。
姜以柔抿了一口咖啡,眼里划过一抹讥讽,“听说你在国外读了博士,毕业后成了一名医生,看你的样子国外的工资似乎不高啊?”
她在嘲讽,林音听得出来,漫不经心瞥她一眼,“凑合吧,吃喝不愁。”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姜以柔笑着说话,“倒是让我意外了,还惦记着景泽哥哥?”
姜以柔托着下巴,笑容不变,“还想再进一回拘留所?”
林音莞尔,面色波澜不惊,“这种好事应该轮流,我已经进过了,下次或许就该到你了。”
姜以柔嗤笑一声,眉宇间露出不屑,“就凭你?留了一趟学,本事不见长,口气倒是挺大。”
六年前她都不怕林音爆出任何东西,现在更不怕。
因为对她不利的人早八百年前就死光了。
姜淑的死,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
林音看着姜以柔猖狂无畏的模样,依旧从容淡定。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声道:“我说过,你会有报应的。”
只不过这报应不是由老天来惩戒,而是由她。
欲使其灭亡,先让其张狂。
“报应?”姜以柔根本不信那种东西,托着下巴笑道,“我每年都会做很多公益,这世上不知道多少妇女儿童受着我的恩惠,如果真的存在善恶福报,那我行的善可远比恶大多了,你说老天该怎么判定?”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