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帅,你最好离这个孙浩远一点,这货不是东西!”
谭光旭将茶杯轻轻放在桌子上,脸色肃然地道。
“你什么意思啊?”甄帅一脸不解。
谭光旭脸色一沉,凝眉道:“你知道楚阳他妈最近为什么那么发愁吗?就是因为这个孙浩!”
“我妈为什么事发愁?”楚阳皱眉问道。
前一世,他是在秦淮楚家彻底覆灭后才回去收拾烂摊子,但至于其中的诸多细节,他也不清楚。
“是这么回事……”听了谭光旭一说,楚阳才明白过来。
栖霞制药厂,是药王集团创始和发端的地方,也是最大的科研基地之一。
但这个时代,中医中药式微,盈利有限,而房地产企业发展极其迅猛,秦淮孙家的王朝地产集团早就盯上了制药厂这块地皮。
王朝地产遥控了一个天端药业,从张晚晴那里订了一个亿的货,限时三个月交货。而违反合约,不能按时保证质量的交货,那就得赔偿十个亿的资金。
药王集团今年以来,在程家的本草集团的打压下,原本产品销路就不太好。
能接到这个订单,张晚晴当然非常开心,用分公司所有的资金去采购原料,开足马力生产。
谁想到,就在一个月前交货的时候,天端药业的马总,挑三拣四,拿出在省药监局的检测结果说产品不达标,拒绝接收,并索要十个亿的赔偿,把张晚晴给告上了法庭。
有孙浩这小子背后撑腰,买通了所有人,张晚晴官司哪有不败的道理?不仅要赔十个亿,还得把那一亿货款还回去。
要知道,那可是2008年,十个亿对资金链原本就岌岌可危的药王集团来说,简直是个天文数字,根本赔不起。
天端集团开出条件,拆掉栖霞制药厂,拿地皮赔给天端集团。
直到现在,张晚晴等人才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孙浩在背后搞鬼。
但是,官司已经输掉了,张晚晴和楚家束手无策,只能等他们强拆……
听到这里,楚阳已经完全想起来了,拳头紧握,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父亲被陷害入狱和栖霞制药厂被强拆,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
父亲现在好歹还是个县长,在常委会还能说上几句话,孙浩要想拿到这块地,一定会先清除父亲这个最大的障碍。
原本,在秦淮程家本草集团的打击之下,药王集团就岌岌可危。
而栖霞制药厂这个最重要的生产基地被强拆,重金采购的科研设备和诸多专利配方被毁于一旦,则是压垮药王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孙浩是吗?上一世,你就一再羞辱我,打得我楚家毫无还手之力,这次我回来,一定要把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你生死两难!”
楚阳的眼神闪过一道犀利的杀机。
“这孙浩竟然这么王八蛋……”甄帅听完后,气得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道。
“甄帅,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和孙浩很熟的话,能不能求他网开一面!”
在官场上历练了两年,谭光旭变得很沉稳,考虑问题直指要害,能屈能伸,情绪放在后面。
甄帅忽然闷了一口白酒,脸色一片通红,看着窗外凄迷的夜景,沉默许久,才面若死灰地低下头道:“小天光旭,其实我是骗你们的……”
不待谭光旭发问,甄帅就自嘲地一笑道:“当时在秦淮一个地下赛车场上,我见过孙浩。我想参加赛车,他就给我一个耳光,骂我小地方来的,车子太差,不配和他们一起玩!”
他手都在微微发抖,颤声道:“当时我女朋友都在,我很想还手,但没敢……”
他眼泪滚滚而下,苦涩地道:“我本以为我老爹在栖霞县大小也是个局长,但没想到,在秦淮这些大少眼里,我屁都不是,给他们当小弟都不够格!”
谭光旭轻轻叹了一口气,递上一张纸巾,说道:“别哭了,娘们一样的!”
甄帅擦了擦眼泪,笑道:“没错,刚刚我是吹牛逼的,现在说出实情,我感觉舒服多了,你们想笑话就笑话我吧!”
谭光旭沉吟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实在不行,你就别去秦淮了,在老家这里不挺好吗?”
甄帅摇头叹息道:“我家老爷子今年就要退休了,官场一向是人走茶凉,到时候,没人看我爸的面子,我拿什么去做生意啊?”
他咬了咬牙道:“我非得在秦淮扎下根不可,总有一天,我要爬到他们头上,我要给姓孙的那杂碎一个耳光,狠狠骂他一顿!”
“孙浩是吗?三天之内,我让他跪在你跟前给你道歉!”楚阳双眸闪过一道犀利的寒芒,缓缓地道。
“我去,楚阳,我就服气你的霸气,燕京大少都敢打,秦淮那几个杂碎算毛啊!”
甄帅大感痛快,端起酒杯和楚阳碰了一下,狠狠一口咽下。
当然,甄帅只当楚阳这是气话,当年楚阳就是得罪了大人物才被逐出秦淮的,怎么可能还敢惹孙浩?
孙浩在秦淮可是一线大少,家里背景强大,整个楚家都惹不起,楚阳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否则,他就是傻子了。
“楚阳,你不要冲动。”